萌扭頭看了下沒有隨同父親一起走,而是隨後小跑著跟過來的白行庸,很突兀地說道:“淳風,你現在身體狀況不行,一會兒我替你開車吧。”
“是因為你沒車搭乘了吧?”蘇淳風故作輕鬆地打趣道。
“上車等我一會兒。”縱萌板著那張一如既往的冷臉**地說罷,轉身沿著公路邊往北走去。
宋慈文一臉困惑。
白衣白髮的白行庸笑了笑,扭頭跟著縱萌往北走,拋下一句話:“等我一會兒,我也想搭你的車走……”
蘇淳風搖搖頭,一邊往宋賀、熊永平、熊…炎的身邊走去。
已然想到了什麼的宋慈文哭笑不得地跟著蘇淳風走到幾人面前,這才做出了決定似的說道:“我突然想到,也得去做一件事,就不給你們幾位做介紹了。”
說罷,宋慈文轉身往北走。
“宋總,給你們添麻煩了。”蘇淳風很是恭敬地向幾人行禮。
“是我們沒能盡到江湖道義,唉。”宋賀輕嘆口氣,面露歉疚之色,一邊代替兒子做介紹道:“這位是京城熊家家主熊永平,這位是熊…炎……老熊,這就是鼎鼎大名的蘇淳風,看到他,咱們這些老傢伙該金盆洗手咯。”
身材肥胖,面容祥和始終笑眯眯如一尊彌勒佛的熊永平,樂呵呵地說道:“今日一戰之後,淳風的名氣就更大咯,好樣的!”
蘇淳風苦笑,搖搖頭。
誰人願意,以親朋的身家性命安危,去換取名望?
剛說到這裡,熊永平和宋賀都注意到,縱萌、白行庸、宋慈文三人先後都走到了唐越的面前,而唐越在閃過一抹惶恐難安的神色之後,迅速壓下了心頭不安,臉上浮現出一抹好似身正不怕影斜的理直氣壯,還有些許傲然。
“去啊!”熊永平一腳踢在了兒子的屁股上。
“去幹什麼?”熊…炎愣住。
“別人幹啥你幹啥,傻小子……”熊永平怒道。
熊…炎怔了怔,看著那邊的情形,忽而意識到了什麼,但終究沒有聽從父親的吩咐而挪步過去——他覺得,父親這樣的想法太不理智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僅憑猜測魯莽地衝上去伸張什麼道義,不可取。畢竟京城的江湖就那麼大圈子,熊家還沒有遠超唐家的實力。
蘇淳風微笑,轉身看過去。
剛剛掉轉車頭朝北的裴佳將車停了下來,隔著車窗看向那邊。
不遠處。
縱萌和白行庸站在了唐越的面前。
白行庸等著縱萌先開口。
可縱萌不大喜歡與人,尤其是陌生人說廢話……
於是安靜的場面一時間有些怪異。
唐越的心揪緊,隨即放鬆,暗想這兩人剛才應該是受了蘇淳風的慫恿才突然間義憤填膺要過來質問幾句,但走到跟前之後,卻又都不想當第一個挑起事端的人,因為無論他們身後有多麼強大的背…景實力,也不會輕易地去招惹在奇門江湖上好歹也算得上實力不弱的京城唐家——所以,當前的狀況簡直有些扯淡。
唐越覺得好笑,所以他神情傲慢地冷笑道:“白行庸?縱萌?咱們之間好像不熟吧?有什麼事?”
白行庸看向縱萌。
縱萌看了看白行庸,扭過頭去。
白行庸用質詢的口吻說道:“你叫唐越,和泰國那三名降頭師……”
他質詢的話沒說完,身材並不高大的縱萌卻毫無徵兆地出手,一拳重重砸到了唐越的臉上,將他打得直接一個踉蹌往公路下的農田裡摔去,只是人還沒摔下去就被縱萌隨即一記鞭腿重重地砸到後背上,一頭從公路上栽進了農田中。
縱萌縱身跳了下去,翻身而起的唐越掙扎起身避過縱萌的一腳狠踹,怒罵著和身撲上去反擊。
白行庸哭笑不得——咱們是術士,不是街頭混混啊!
可看著隨後跟來已然不由分說跳了下去的宋慈文,白行庸也只得趕緊跳下去圍毆平時根本沒什麼交際更談不上有什麼怨仇的唐越,一邊在心裡哭笑不得地想著罷了罷了,反正跟著縱萌過來時,就抱著要教訓唐越一頓出出氣的目的,何必再廢話?只是可憐這個叫做唐越的傢伙,未免也太憋屈了吧……
砰砰砰!
咚咚!
唐越先是慘叫加怒吼質問咒罵,隨即就是哀嚎求饒……
“哎哎,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宋慈文在旁邊一邊作勢攔架,一邊抽準機會在不被唐越發現的前提下抬腳狠踹,嘴裡還不停地說著:“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