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行不?”中年男子問道。
“我得先看看方位……”小個子青年擺擺手,道:“你別再說話了。”
中年男子無所謂地說道:“嗨,反正也沒人能聽到。”
小個子青年就沒再吱聲,扭頭神sè認真地看向路對面那片偌大的荒地,以及兩米多高的紅磚牆圈起來的富康聯合收割機代理銷售處的場院及房屋,同時以常人不可察覺到的詭非同步伐,在路邊緩緩來回走動著。
這時候,蘇淳風已然走到了路口那家“老馬飯店”的門前,和正好出來傾倒廢水的老闆馬新章閒嘮起來。
馬新章今年不到四十歲,二道口鎮當地人,這家飯店也是他自己的家,所以看似不太紅火的生意,因為無需出房租的緣故,所以收益還是不錯的。他對蘇淳風一家人有著極好的印象——正所謂小事觀人心,今年正月十四那天,父子二人和鎮長徐向東只是到飯店裡坐了會兒談了些事情,喝了兩杯水而已,到最後蘇淳風還給扔下二十塊錢。
實在人啊!
蹲在飯店門口的臺階旁,蘇淳風一邊和馬新章閒嘮著,一邊觀察著不遠處麵包車旁的二人。
他知道,改革開放十幾年來,國家經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且繼續保持著穩定而快速的增長。如今正是奇門江湖復興,奇門術士、術法都開始一點點滲透並融入社會的各行各業當中。所以現在出現術陣以及術士施術,並不奇怪。道理很簡單,如果不能夠拿出點兒真本事,術士憑什麼讓人相信?奇門江湖又憑什麼復興?
也正因為如此,蘇淳風不得不多加點兒小心——有道是樹大招風,家裡生意這麼好,如果被奇門術士給盯上了,那可就大大的不妙啊。
“小風,你玩兒吧,我還得回店裡拾掇拾掇……”馬新章笑呵呵地說道。
“哎,馬叔您忙著。”蘇淳風禮貌地應道。
不遠處,那名青年術士已然抬手掐出怪異的指決,向四周瞄著,時而左右移動著腳步,似乎在檢視合適的地形,感應附近天地靈氣的波動,一邊嘴唇輕動似自言自語,實則在默唸著術咒。
蘇淳風樂呵呵地蹲在飯店門前的臺階上看著這一幕:“是個新手啊。”
他現在可以肯定,周邊龐大的風水術陣和這個青年術士無關。
而且,這位修為境界最多不過是祭符後期之境的青年術士,也許根本不知道自己就站在了一位相術高手佈下的術陣之中。還在這兒信心十足認認真真地準備著施術,或者,還想要佈下一個術陣吧?
這可就熱鬧了。
忽然,蘇淳風的眼睛眯縫起來,寒芒爆shè。
他看到,那名青年術士掐決的雙手,最終朝向了富康聯合收割機代理銷售處,久久未動。
過了一會兒,青年術士和中年男子聊了幾句,然後鑽進麵包車。
麵包車開走了。
蘇淳風緊皺著雙眉,起身往回走去——正所謂樹yù靜而風不止,在這個奇門江湖復興的年代,自己家因為走在了暴富崛起的道路上,從而被術士盯上,將要成為全國上下奇門江湖復興的大道上,一塊小小的墊腳石。
這讓蘇淳風心中既憤怒又矛盾。
他不想涉足奇門江湖,更不想惹下江湖愁怨。但他又必須幫助家裡擺脫貧窮的困境,過上更為幸福的生活。
而這樣的結果就是現在,被一名術士當作其崛起的基石了。
自不量力!
蘇淳風心中冷笑連連:“還真是越來越有趣,越來越熱鬧了。那位佈下風水術陣的相術高手,不會是也在打我家這門生意的主意吧?”
不過,這個青年術士是誰?
他的背後,是否有高手撐腰,或者說……他師承何處?
在蘇淳風的記憶中,平陽市比較有名的術士他都知道,但對這名面sèyīn鷙的青年術士,卻沒有絲毫印象。
快到中午的時候,蘇成回來了。
萬通貨運代理責任公司的營業執照已經辦了下來,不過剛辦好就被陳羽芳拿走了正副本,用以去zhèng fǔ各部門辦理申請承包二道口鎮zhèng fǔ這數十畝開發區域土地的使用權,同時還要去銀行那邊提前申請大額貸款。
吃飯的時候,蘇淳風笑著說道:“爹,以後我們得稱呼您蘇總了。”
蘇成不禁開懷大笑,道:“你這臭小子,若不是你還在上學,我倒是想把這個總經理的官兒扔給你去幹,我整天想著都頭大。”
“慢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