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會與會者食宿住行的宋慈文,也不管大半夜合適與否,趕緊給父親宋賀打去電話,簡單講述了今晚發生的狀況,東北郎家家主郎延,已經進入銀海大酒店,羅同華和李全友皆在。
宋賀接到電話後,當即起床趕赴大酒店。
開什麼玩笑!
郎延,那可是正兒八經煉氣中期的高手,東北郎家在奇門江湖中實力也不容小覷;羅同華教授應該是煉氣後期的高手了,不過他的心性還好應對些,至少做什麼事較為溫和不會太沖動過激;最讓宋賀擔心的,是與羅同華的職務身份幾乎相同,修為在煉氣中期的李全友,那是一個脾性相當激進的人物……
而把這一幕大戲給生生揭開,讓東北郎家和天秀派顏面盡失的蘇淳風,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主兒。
這小子膽識過人實力強悍,且不提一年多來這個年輕的小夥子幹出的幾件震動江湖的事情,單說今晚上他以煉氣初境的實力,晚輩的身份,面對煉氣中期家族實力極強的郎家家主郎延,明明已經把人家的愛子郎遠枳都給廢掉了,竟然還毫無懼意,甚至還語帶威脅,這份膽識,就足以讓宋賀欽佩不已。
同時,宋賀也不禁苦惱:“這不是找死嗎?”
再有李全友這個激進人物在場,一旦三方談不攏,在銀海大酒店裡鬥起法來,事情可就真大條了啊。
匆匆趕到酒店的宋賀一邊往電梯裡面走,一邊氣憤地說道:“蘇淳風簡直太狂妄了!”
“這也是無奈之舉。”宋慈文跟在父親身邊輕聲道。
“嗯?”宋賀皺眉道:“你對他的脾性比我瞭解得多,說說看,他在做出廢掉郎遠枳修為的事情後,不去儘可能彌補,反而愚蠢地當著郎延的面就擺出了這般強硬的態度,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會更加激化與郎延,與整個東北郎家的仇恨嗎?這孩子,平時不是挺穩重的嗎?這次怎麼就……”
說著話,父子二人已然進入電梯裡,宋慈文苦笑道:“現在蘇淳風告饒,請罪,郎延就能饒得了他?”
宋賀怔了下,輕嘆口氣。
是啊,遇到這種事情,蘇淳風又能如何?
可鬧到這種地步……
此時絕大多數的學生術士,都已經在李全友的嚴厲呵斥下,各自離去回房休息——當然,可以想見的是,現在沒有人能睡得著,在脫離了李全友和羅同華的視線之後,他們就三三兩兩地聚到一起,坐在房間內要麼議論今天的事情、等待新的訊息,要麼就是趕緊給家裡打去電話,告知今晚發生在京城的事。
奇門江湖,註定要因此事而轟動一陣子了。
或許,還會引發更大的紛爭。
因為考慮到銀海大酒店不僅居住著這些來自於全國各地的大學生術士,還有許多其它的客人們,所以在李全友和羅同華的建議下,諸多人再次來到了三樓白天召開會議的會議大廳裡——大廳裡下午開完會之後,只是將圍成三圈的會場外層的椅子都撤走,中間圍繞的會議桌和那一圈椅子都沒動。
蘇淳風與白行庸、縱萌、郭子弟到最裡側坐下。
身著唐裝氣度不凡卻陰沉著臉的郎延,與遭受重創被廢掉修為的郎遠枳、賈言坐在了另一側,相對六七米遠。
羅同華李全友坐在一側,歐陽遠、範嫣芝幾人坐一側。
匆匆趕來的宋賀與郎延客套問候之後,就走過去坐到了李全友和羅同華身旁,神色凝重地輕聲說了幾句什麼。
會場中間。
一身黑色緊身衣的“賊子”賈天澗,灰頭土臉地坐在地上,狼狽不堪地低著頭。
他現在,就像是一條被獵人捕抓到的狐狸。
生死已經由不得他。
況且,生又如何,死又如何?修為都被廢掉了啊!
簡直生不如死。
還得被眾人如此憐憫又譏諷地圍觀……所以此時賈天澗的內心裡,除了不甘憤怒與彷徨之外,更多的是,屈辱!
“在燕郊星辰塔被這名賊子竊奪時,我就發現了他以一種詭異莫測的術法,以背靠背的狀態,大膽地藏身在了賈言的身後。”蘇淳風至此已經沒必要再隱瞞什麼,他神色平靜地看著坐在他對面的郎延、郎遠枳、賈言,道:“只是賊子術法高明,在場者無人察覺,所以我當時也不敢確定自己看得是否真切,而且賊子貼身與賈言後背,我擔心如果當場揭破,萬一賊子與賈言並非同夥的話,會給賈言帶來生命危險……所以我才會選擇了沉默。回到酒店之後,我細細思忖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覺得過於蹊蹺,所以想要找賈言單獨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