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獰笑,以嘲諷和故作憐憫的語氣說道:“蘇淳風啊蘇淳風,你還是趕緊去找到那位不知藏在哪裡的師父,再學學術法吧。我忍你這麼久,看在羅先生與李先生,以及諸多奇門江湖年輕俊傑們的面子上,已經給足了你下臺階,別不識抬舉自視甚高,真當星辰塔在你手中,我就無法取回了嗎?”
說罷,郎延沉著臉左手掐訣,心中默唸術咒,繼而掐訣左手食指前出,隔空指向被蘇淳風左手輕按住的星辰塔,道一聲:“星辰塔,回!”
會議廳內再次安靜下來。
其實大家心裡都知道,法器這種東西,雖然被摧毀或者其中術陣被強行祛除的話,會給法器的實際掌控者造成一定程度甚至非常大的傷害,可但凡能登堂入室有了品次的法器,又豈是那麼容易被人竊取走的?掌控者只需施展召回術,就能憑藉與法器之間的感應,將法器召回。
正因為如此,得知星辰塔被竊奪後,李全友才會憤怒地呵斥郎遠枳為什麼不能感應到星辰塔,而羅同華則吩咐郎遠枳迅速聯絡其父赴京的緣由。
一陣不那麼強烈的術法波動,在會議廳內蕩起。
蘇淳風左手掐訣輕按在星辰塔上,神色平靜地看著郎延,繼而左手緩緩抬起……星辰塔就在他平伸的手掌下方。顯而易見,不是蘇淳風在抬手,而是星辰塔將他的手託了起來。原本摺疊的星辰塔眨眼間化作一尊完美的黑塔狀。
塔尖直對蘇淳風左手掌心!
一滴,兩滴……鮮血從蘇淳風的掌心處浸出,沿著黑色星辰塔的光潔表面滑落,滴在了原木色的桌面上。
但星辰塔並未飛回至郎延的手中。
還在蘇淳風掌心下方。
郎延充斥著自信和譏諷的神情,開始變得凝重起來。會議廳內所有人的臉色,也都愈發嚴肅,盯住了黑色的,不足一尺高的星辰塔。
星辰塔急劇地顫抖起來。
但任憑如何顫抖,卻在蘇淳風掌心下如同被千鈞壓制,無法移動分毫。
郎延的神色愈發凝重。
會議廳內,原本只是有些許術法的波動盪起,而現在,五行靈氣都漸漸開始出現了急劇的紊亂,隱然已經有了高強度鬥法的跡象。
宋賀最先掐訣施術,緊接著羅同華、李全友皆施術,以強大無匹的術法之力,將整個會議大廳的天地五行平衡與外面隔絕,從而確保此地鬥法不會影響到銀海大廈內其它房間的狀況——起碼,要確保電力供應方面不會被磁場的紊亂干擾破壞。
此刻,郎延的心中已經極為震撼。
之前蘇淳風拿出星辰塔放在桌上,左手做出那些小動作時,郎延就懷疑到蘇淳風有可能以中天秘術企圖祛除星辰塔中的術陣,亦或是以術陣封鎖星辰塔上術陣的對外感應,但當時因為沒有絲毫術法波動的出現,所以郎延也就沒當回事。而且,他自信星辰塔只要稍稍受到破壞,自己馬上就可以感應到,並迅速出手奪回星辰塔,哪怕是星辰塔真的被蘇淳風的術陣封鎖了,以郎延當前煉氣中期的修為,也能輕易撕碎蘇淳風在短時間內倉促佈下的封鎖性術陣。
可郎延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在自己施術召回星辰塔的那一刻,蘇淳風同時施術,沒有封鎖星辰塔與郎延之間的術法感應,而是以一種硬碰硬的姿態,極為強勢地壓制住了上品法器星辰塔的執行。
如此一來,之前郎延自信無比看似輕鬆地道出“星辰塔,回!”
無疑等於是打了自己一耳光。
星辰塔,沒回!
羅同華微皺眉淡淡地說道:“這裡不適宜鬥法,二位是不是應該停下來?”話音未落,羅同華右手抬起,一指前伸,由上而下輕輕划動,空氣中驟然匯聚出一道猶若天外飛劍般凌厲不可抵擋的術法波動,生生將蘇淳風與郎延之間的術法較量切斷。
郎延心神劇震,體內本元沸騰,臉頰通紅,額頭上浸出一層細密汗珠。
蘇淳風左手下落將失去術法控制的星辰塔攥在手中,坐在椅子上的他猛然後仰,單手撐地,一個利落的後空翻,穩穩站住。
椅子已然翻倒在地。
一股血腥氣湧上喉嚨,蘇淳風強行嚥下,俯身彎腰將椅子扶起,坐下。
神色如常。
事實上剛才的鬥法,蘇淳風是佔了大便宜的——因為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鬥法對決,只是郎延以談不上有什麼攻擊力的召回術法,想要取回本就是屬於自己且有術法感應的星辰塔,而蘇淳風,是以中天秘術壓制了星辰塔中的感應術陣。
郎延本就處於被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