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交鋒後,王啟民毫不猶豫地下了殺手,將那名緊跟而來應該就在山後石徑上的術士擊殺——不過是一個修為固氣中期的術士,竟敢如此囂張無懼,簡直是不知死活。
王啟民在冷漠不屑之時,雖然對己身術法修為頗有自信,卻也沒有過多地盲目樂觀。他帶著惶惶不安的少年刁平,迅速下山乘車離開了臨邊市。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和刁平被人追蹤上了。
而且很顯然,追蹤者考慮到了他的術法修為,知道他肯定能夠祛除掉刁平體內的術咒印記,所以根本沒有給予他充分的安定時間,一路緊跟著追殺,讓王啟民每每抵達一處,都別想安安生生超過三天時間。
幾個月之內,王啟民領著刁平輾轉全國各地,直到所帶的錢財幾乎耗盡,歷經數次鬥法之戰,才無奈地選擇回平陽市老家,找人幫忙。
也幸虧有龔虎出手幫助,佈陣儘可能地掩蓋氣息,並迷惑對手,從而讓他有足夠安定的時間,去祛除刁平體內的術咒印記。
在這段充滿了兇險危機的旅途中,王啟民從少年刁平的口中,瞭解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陰暗內幕——刁平並不知道那是一個什麼門派,也不知道那些人叫什麼,他只知道,五年前上小學四年級的他,被人找上門要帶他走,並給他父母一筆相當可觀的費用,但父母堅決不從並帶著他離開山村的老家,到城市裡東躲西藏地過日子。
從小就經常能看到邪孽異物,遇到過許多離奇事件的刁平,由此開始見識到了神秘恐怖的術法,那些術士以術法威逼脅迫加害他的父母,讓他們受盡折磨痛苦,最終不屈不甘地悽慘死去,就連刁平的妹妹也死在了術法的迫害中。
當時年幼的刁平並不知道那是術法,但他能清晰感應到每一次加害其父母和妹妹的那些恐怖的術法能量波動。
兩年前,親人死亡後,刁平被人強行擄走。
在接下來的兩年時間裡,他飽受痛苦的折磨,那些人每天都會在他身上下符籙,把他帶到一個恐怖的佈滿符籙佈下術陣的狹小房屋內,對他施術做法,讓他每每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和精神都被抽乾了一般。
據此王啟民判斷——那個神秘的頗有規模的門派,不是為了把資質絕佳的刁平收為徒弟,而是要用一種類似於“竊壽術”的術法,利用刁平的資質和天賦,去增強其他術士修為的資質,提高他們在修行過程中的效率。
很殘忍,很卑劣的一種手段。
此乃奇門江湖之大忌。
……
聽完王啟民的講述,龔虎不禁怒氣大發,稀稀落落的幾根鬍鬚都要翹起來似的,菸袋在菸灰缸上敲得鐺鐺直響。
他怒道:“老子要滅了這幫畜生!”
“龔虎。”王啟民長嘆口氣,道:“你冷靜些吧,這種術法你知道,必須要選擇資質絕佳的天才少年,才能夠有效。而此類少年本就少見,再者縱然是有,也多在年少時期就被奇門中人發現收為徒弟。所以伏地門的人,即便是再如何卑劣,恐怕也沒有為禍多少人,也許平娃是唯一的一個。”
“那也不能任由伏地門這幫人渣混賬活下去。”龔虎拳頭攥得咯嘣響。
王啟民淡淡地說道:“我們都是勢單力孤,縱觀全國各地,奇門江湖中流傳至今能夠有規模的門派,少之又少,憑你我就連對方派來的少部分人都難以對付,更何況去挑戰整個門派呢?所以,這件事就此作罷吧。”
一百多年來,這個國家飽受外辱又戰亂迭起,奇門江湖中各門各派也在亂世中多有消亡,能夠殘存下單薄的餘脈,就已經不錯了。
而能夠近乎於完整地保持著規模流傳至今的門派……
其實力和氣運可想而知。
龔虎細想過後,也不禁無奈地點上一袋煙吧噠吧噠抽著,猶自不忿地說道:“看來老子得多收些徒弟,壯大實力到時候南下一舉剿滅伏地門。他孃的,你們詭術傳承者也是不爭氣,明明有著比所有門派都強大的術法,但偏偏就是一個個偷偷摸摸地單傳,數千年下來,到現在一點兒火候都沒有。我敢打賭,不用多,你身邊有十個八個如你這般修為的詭術傳承者,絕對橫掃奇門江湖,無人敢惹。”
“壯大?”王啟民苦笑連連。
歷史上確實有過那麼幾次,還曾引發過戰爭,但最終無一不是被奇門江湖以及儒釋道聯手,將壯大起來的詭術一門殘酷地摧毀,幾乎斷絕了傳承。
“哎對了。”龔虎道:“錢明是怎麼認識你的?”
王啟民搖頭道:“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