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友冷笑著,轉過身去,背對羅同華。
羅同華淡淡的話語聲從林中傳來:“李全友,奉勸你最好別妄想在京城做什麼事……我羅同華答應了蘇淳風,要保護他。”
“你,保得了嗎?”李全友頭也未回地說道。
“這裡是京城。”
李全友沒有再說話,面色愈發陰沉。
羅同華已然消失在了樹林中。
……
夜色下的京城,斑斕多姿。
京城大學南門對面的一家咖啡館裡,蘇淳風安靜地坐在半封的隔間座位上,捏著不鏽鋼小勺的一端,輕輕攪拌著杯中滾燙的咖啡。
穿著淺色唐裝,右手把玩著一串烏木芯串珠的褚卓延,頗有些世外高人風範,閒庭信步地走來,到蘇淳風所在的座位旁時,才微微躬身,神色間滿是敬意地輕聲道:“公子,您找我來,有什麼吩咐?”
“坐吧。”蘇淳風表情淡然地伸手示意。
褚卓延乖乖坐下。
蘇淳風扭頭喊服務員又要了一杯咖啡,放到褚卓延的面前,這才不急不緩地和聲說道:“亞星影視公司這段時間以來,挺好的吧?”
“是的,多虧了公子您的幫助。”褚卓延恭恭敬敬說道。
“以後別一口一個公子的叫,這都什麼年代了?”蘇淳風皺眉面露不喜之色。
褚卓延笑了笑,很自然的樣子,道:“既然做了公子的血奴,各方面都理當恭敬,當然,公開的場合下我不會這樣稱呼,甚至還需要犯上地稱呼公子的名字,但私下裡,唯有稱呼公子才顯恭敬,如果稱呼您主子,我想您會更加厭惡了。”
蘇淳風懶得在這方面和褚卓延較真,點點頭拋開了這個無傷大雅的小問題,道:“你回去之後,和詹又平打個招呼,以後你別在亞星影視工作了,去豫州省,找一位叫做石林桓的相術大師,我會讓他安排你,進入萬通物流集團,負責協助董事長蘇成的工作,當然,主要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
“公子的父親?”褚卓延語氣恭敬地問道。
“是的。”
“老爺他……”
“我只是擔心他在外受到術法所傷。”蘇淳風眯眼看著褚卓延,道:“你除了確保他的安全之外,也要儘可能保護好我母親的安全。不過,你也不用有太大壓力,這段時間我會親自制作護身的法器,到時候你只負責想辦法勸說他們佩戴在身。另外,相術大師石林桓,在公司以及我的家裡,都有佈下防禦型的風水術陣,所以對你來說,只需要跟隨在我父親身邊,以防萬一就好。”
褚卓延恭敬應道:“是。”
他沒得選擇。
因為這是命令。
而他,是奴才。
“還有。”蘇淳風道:“我的家人,並不知道我是術士,他們甚至都沒聽說過術士這類人的存在,所以……你自己要多注意些。”
“是。”
蘇淳風端起咖啡,慢悠悠品了兩口,微笑道:“褚卓延,你的家室,怎麼安排?”
“妻子和孩子,我會帶上一起走。”褚卓延恭敬答道:“徒弟益華……我會詢問下他的想法。”
“嗯,沒有想過再收徒嗎?”
“還請公子示下。”
“奇門江湖凋零百年,術法傳承不易,念益華的天賦資質不足。”蘇淳風一邊慢慢喝著咖啡,一邊說道:“遇到有合適的孩子,可以收徒,這種事情就不需要向我請示了。但前提是,絕不能使用蠻橫強硬的手段,去收徒。”
“是,多謝公子!”
“哦對了,我還沒見過你的孩子,資質如何?”
“女兒十六歲了,高中生,資質還好,但我不想讓她做術士,所以一直沒有傳授她術法,她也不知道我是術士;兒子十四歲,資質很好……我,我原本打算在他十三歲時,開始傳授術法的,但前年冬,我成了公子的血奴,不敢擅作主張。”
蘇淳風笑了笑,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傳吧。”
“多謝公子。”褚卓延聲音微顫地說道。
蘇淳風喝完咖啡,沒有再說其它的,起身道:“回去準備一下吧。”
“是。”
蘇淳風轉身離去。
褚卓延低著頭,眼眶含淚——對於蘇淳風頤指氣使的命令,褚卓延內心裡沒有絲毫的牴觸情緒,他是一個非常能拿得起就放得下的人,反正已經終生為血奴,就算蘇淳風每天讓他端屎端尿,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絕對不會咒下眉頭——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