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必須拿下這頭妖象。
自己死了,還給師父留下了這罕見的妖骨。
他知道,師父一直都遠遠地跟隨著自己。
那頭妖象,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強弩之末,也許下一刻,搖搖晃晃的妖象就會徹底癱倒死亡……
刁平通紅的雙目中,戾氣四溢。
在他幾乎撐不住心魔的反噬,即將昏厥過去的那一刻,他看到了黑暗中密集的雨幕下,距離自己僅有五六米遠的妖象,龐大的身軀終於支撐不住,再也無力攻擊,轟然倒下。刁平看到,妖象用一雙狠毒的目光,死死地盯視著他。
沒有了妖象恐怖的壓力,刁平在風雨中蹣跚著起身,走到了已經完全顯露出原形的妖象身旁,抬腳踢了下妖象的鼻子,然後抬手扶在妖象那巨大褶皺的眼皮上,咳嗽了兩聲,輕聲溫和地說道:“咱倆無冤無仇,你本來活得好好的,可遇到了我,偏生我必須要殺掉你……你又不如我厲害,所以,安息吧。”
不知是何緣故,刁平的眼角流出了淚水,洗去了眼角浸出的血漬。
白色的妖象,緩緩合上了眼睛。
刁平坐在了妖象嘴角探出的彎彎的,長達近兩米的潔白獠牙上,七竅滲出的血漬,讓他的面龐看起來格外恐怖,此刻卻掛著微微的,滿足的笑意。他在想,也許,用妖象的兩顆巨大獠牙,製作出兩把刀,掛在腰上,很好看。
他想起了小時候,父親帶著他和妹妹上山打柴時,腰間掛著一把柴刀,手裡拿著一把柴刀——柴刀不好看,但……
很有味道。
刁平有些困了。
烏雲散去,天光灑落。
驀然,幾乎要睡著的刁平,察覺到了一股凌厲的氣機,已經距離自己很近了。
刁平皺眉,豁然起身站得筆直,目光如電,直視著從茂密雨林中走出來的那個老人——穿著有些古怪,像是少數民族的服飾,黑色長袍,腰間束著黑色的布帶,老人鬚髮皆白,一雙渾濁的眸子裡,透著些許說不清是藍是綠的淡淡光彩。
突然出現的老者,表情和善,目光平靜地看著站在妖象旁邊的刁平,開口道:“這隻妖象,是我最先發現的,所以,屬於我。”
可惜,刁平聽不懂。
因為這位老者說的,是泰語。
刁平皺眉,他能感受到這個看似表情和善的老者,居心不良,因為,老者出現時,便刻意地迸發出了他強橫的個人修為實力,其目的不言自明——威懾,恐嚇刁平。因為,他想要得到這頭妖象。
“媽…的!”
刁平催了一口唾沫,誰看到這頭妖象,也會動心的。
似乎知道自己說的話,對面那個年輕的術士聽不懂,這位黑衣老者再次開口,並做出了手勢,他指了指臥倒在地已經死亡的妖象,又指了指自己。
現在,刁平已經可以肯定這老傢伙的意思了。
所以刁平搖了搖頭。
老人又比了個手勢——滾開,不走的話,你死!
很乾脆。
很直接。
很,強硬!
刁平怔住,他很清楚這個突兀出現的老頭兒,修為比他要高得多,況且他力戰妖象到現在,已經是精疲力竭時,怎能鬥得過這個實力強橫的老頭兒?刁平猶豫著,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掏出煙來,點上一顆,然後慢悠悠坐回到象牙上,扭頭朝著身後的林子裡喊道:“師父,平娃這次真沒轍了……”
話音剛落,一股磅礴無匹的術法力量,驟然間從叢林深處洶湧而至,如決堤的洪水般勢不可擋地衝向了那位突兀出現,實力深不可測的老者。
黑衣老人微皺眉,抬手掐決,脖頸間一條項鍊迅疾升起。
只見那項鍊,上面竟然有四枚拇指大小的人形頭骨,隨著老人掐決施術吟誦術咒,四枚頭骨飄搖而起之後,轉瞬間脫離了項鍊的束縛,分列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相距不過兩米,散發出幽幽的,如霧氣般的淺綠色光芒。
洶湧而至的術法攻擊波動,在老人身前五尺開外,被生生阻滯住,如驚濤拍至岸邊礁石,術法力量粉碎四濺,蕩起狂風席捲四周。
先前刁平鬥妖象,導致的磁場紊亂剛剛恢復平靜,便再起波瀾。
黑衣老人一指前出,兩枚人形頭骨急速飛向了刁平身後的叢林深處,老人又是一指點出,另外兩枚頭骨飛向了身心皆疲的刁平。
叢林深處。
術法能量波動驟然暴漲!
在天地異象驟升,電閃雷未鳴之際,狂暴的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