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思忖,他便明白羅同華確實是無奈,不得已強硬——而且,本質上羅同華就不是那種軟弱的性子,他只是……性格好!
對內,好。
對外,硬!
樸音贄笑了,很自然的笑容,他拍拍手點點頭,道:“好吧,我並不害怕,但也確實不希望與華夏的奇門江湖,尤其是官方為敵,這不符合樸家的利益。羅大師的提議,我基本表示同意,但還有一個要求。”
“請講。”羅同華微笑。
“以後……”樸音贄認真地說道:“在國際術法界,華夏奇門江湖,不得再說出類似於韓國術法源自於華夏的言語,而且要承認,韓國的術法,是韓國本土術法,有著悠久的傳承歷史,怎麼樣?”
聽翻譯說完,蘇淳風皺了皺眉——這條件,看似要求不高,但實則,卻是觸碰到了原則問題。
羅同華稍作思忖,道:“樸大師,很在意這一點?”
“大韓術士界,都在意。”樸音贄神情嚴肅,似乎不容置疑。
“為什麼?”羅同華問道。
這,似乎是句廢話。
室內,所有人都愣住,看向樸音贄。
樸音贄明顯也有些錯愕,什麼叫為什麼?他想了想之後,道:“因為,這涉及到大韓術士界,大韓民族的尊嚴!”
羅同華開懷一笑,無所謂地說道:“好吧,華夏奇門江湖,不會去反駁你們說什麼,但如果讓華夏奇門江湖承認,這不行。我只能答應你,你們可以說你們的,而我們……嗯,我做不到讓整個奇門江湖都不去反駁,但可以答應,至少作為奇門江湖的代表,在國際術法界的舞臺上,我們不反駁。”
樸音贄皺眉,許久之後,點了點頭。
談判嘛,雙方都要做出一定的讓步,才能達成和解,否則那就只有戰爭了!
而蘇淳風,終於忍不住起身佛袖而出……
他很生氣!
一直以來,他從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如此在意奇門江湖的原則和歷史傳統。他覺得那些都距離自己太遠,都是虛的,更和自己無關。但就在今天,當樸音贄提出那樣的要求時,蘇淳風突然間就有了種極強的榮譽感,那是對於歷史,對於民族,對於術法傳承的尊敬和愛護,容不得被玷汙!
他認為,羅同華剛才的話,是一種背叛!
可羅同華是談判代表,羅同華有決定權,而他蘇淳風,沒有!
所以他只能用態度去表明自己的不滿。
室內,羅同華絲毫不介意地看著蘇淳風明顯氣沖沖大步走了出去,然後對樸音贄說道:“樸大師,你看到了,奇門江湖對此,其實是很敏感的……所以我希望,韓國術法界將來,在與華夏奇門江湖的術士打交道時,最好別提這類話題。”
“那,我們剛才的話……”樸音贄皺眉道。
“算數!”
“很好。”
……
……
走出客廳,蘇淳風沿著長廊走到一處小湖邊,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緩緩吐出,為自己剛才的衝動略有懊悔。
何必呢?
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他搖了搖頭。
就在此時,一名西裝革履,大概三十歲左右的青年走了過來,在距離蘇淳風兩米遠時停下腳步,用英語冷冷地說道:“你是,華夏的蘇淳風?”
蘇淳風扭頭看了眼對方,點頭道:“是的。”
“你是華夏奇門江湖上,青年一代最厲害的高手?”青年眸子中充滿了不善的挑釁。
“是的。”蘇淳風再次點頭。
“我聽說,在華夏的首都京城,你拒絕了我大韓國術士李英秀的挑戰,卻答應了日本忍者的挑戰。”
“是的。”
青年微躬身,繼而冷冷地說道:“我叫樸青俊,我要挑戰你。”
蘇淳風扭過頭去,不再看這名叫做樸青俊的青年,淡淡地說道:“你不行,煉氣初期境,和我差距太大。”
“你……”
“我不知道你們大韓的術士界是什麼規矩,但在華夏的奇門江湖上……”蘇淳風語氣淡漠地說道:“修為境界只要差距兩層,那麼修為低的術士,挑戰修為高的術士,就是極大的不敬,也是沒有自知之明的愚蠢表現——樸青俊先生,一個固氣後期境修為的術士,挑戰你的話,你會應戰嗎?”
樸青俊猶豫了一下,咬牙道:“會的。”
“那我只能說……”蘇淳風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