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姑這麼說,慕名委實有些委屈了,我喝酒,可不是為了葉晟北那個沒用的男人!姑姑,我是生氣,你說姚家那丫頭不過是個毛才長齊了的小丫頭片子,現在搞的好像是跟我平起平坐似的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真的是好氣的!”
說著,她又給自己倒了半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
三個女人一起喝著酒,話都不多,最後先倒下的自然是章慕名,畢竟她是帶著情緒喝酒的。
雷音也喝了不少,大概是聽了章慕名的事情想到自己最近的煩心事吧,一來二去也幹了幾瓶紅酒。
而一旁的章沐白,卻只是當個陪客,沒怎麼多喝,所以到了這會兒仍舊清醒著。
當然,她這麼做也是故意。
假如她還像是第一次那樣醉的不省人事,那還怎麼套雷音的話呢?
“姑姑,您怎麼喝這麼多酒?姐姐是借酒澆愁,姑姑不必陪她醉著,還是身體要緊。”
雷音將杯中的半杯紅酒乾了,身體依靠在身後的酒架上頭。
“她是借酒澆愁,我又何嘗不是呢……”
或許是因為酒窖裡頭的氣氛正好吧,雷音一下子也沒有想那麼多,沒想章沐白是什麼人呢,沒想她是不是對雷子琛有其他的心思,就那麼直白的將有些話說了出來。
“姑姑愁什麼?我看姑姑剛剛回國,這雷家還是一如當年甚至比當年還要風光,姑姑作為小女兒,自己的丈夫又是回國的外交官,我看是沒什麼可煩心的事情才對啊。”
章沐白一點點的引誘著她的話,一邊還給自己和她倒酒。
雷音倒是來者不拒,章沐白倒了,她就仰頭喝乾淨。
“是呀,本來確實沒什麼煩心事的,但是誰想到一回國,我最疼愛的小外甥就給我整了這麼大的事情,我老公和女兒還沒回來呢,我現在都不知道他們回來之後,我該怎麼和他們說這件事情。”
雷音最近都在煩著這事情,眼看著蔣成書和雨詩就要回來,她還沒想好,怎麼告訴他們安然現在是子琛媳婦兒的事情!
這話落在了章沐白的耳朵裡頭,自然便添了幾分探尋的心思。
“哦?雷姑姑,子琛向來沉穩懂事,又怎麼會給您惹麻煩呢?”
雷音笑而不語。
儘管有些微醺,但是安然的事情,她仍舊不想說出來。
章沐白見套話失敗,忙又扯上了其他的話題。
“姑姑,最近總不見子琛,想必是一直在醫院裡照料著雷夫人的那位哥哥吧?”
雷音點點頭,“嗯,這些日子我也很少見他,他不是在公司裡頭,就是在醫院,雷家不過是他晚上回來休息的地方罷了。”
“唉,當真是世事無常,我們家那傻丫頭薩對她的安齊小哥哥算是一往情深,可誰曾想那麼漂亮善良的男孩子會得那樣的病……”
章沐白一副感嘆的模樣,對面的雷音臉上卻似笑非笑,不知道是認同還是不太樂意。
“他很善良嗎?”
漂亮她倒是知道的,回了雷家之後,自然也在老爺子老太太的帶頭下看了點《那些年的舊時光》,安齊長得很像當年的那個女人,雖有些男生女相,但是舉手投足間卻並不顯得娘氣。
但是要說起性格……雷音仔細一向,腦海中當真是無法挑出那孩子的錯處來。
在蔣家的那幾年裡頭,如果說安然算是插在她心頭的那把刀,那麼安齊就是立在邊上的一顆小刺,只有碰到的時候才會稍微有些疼,但是想要剔出來,卻是比拔了一旁的刀子更加難。
他從小腦袋就不怎麼好使,到他們家的時候也有十來歲的光景,看起來卻和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沒什麼區別,瞧著也算是純真無暇,但是因為有那層關係在,雷音終歸是提不起來喜歡的興致,就連“善良”這種褒義詞,她也不曾想過用在那兩個孩子的身上。
章沐白聽見她這般問,心頭頓時沒了底。
本來她就對安然和雷音之間的關係好壞有所猜測,但是就算是真的有什麼過節,大概也是安然和雷音之間的過節,因為安然的性子倔強,得罪人是有可能的,但是像安齊,別說性格本身就不太容易跟人家起衝突,因為他腦子不太好使的原因,就算他一時口誤說錯了什麼,大家也會輕而易舉的就原諒了吧?更何況,雷音還是比他們兩個人年長許多的長輩。
但是從她剛剛的語氣看來,雷音對安齊的態度似乎也並不是很好。
那麼,究竟是因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