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轉移注意力道:“天色不早了,該起來準備了,今日長公主還要過府來一趟呢!”說著,她已作勢起身。
不料周昱昭飛快地從腦後抽出兩手,扣住她的腰身,將她重新壓爬在他的胸膛前:“她就算現在來了,只讓她等著便是!”
“你……”李眠兒恨恨地在他胸口處捶了一拳頭,“她好歹也是你的親姑奶奶,怎好這般待客?”
“她是我親姑奶奶沒錯,可相較我的親孃子,我當然是要偏袒我親孃子的了!”周昱昭曲起膝頭,將身上的人固定住,然後重新枕回手臂,極是懶散地語道。
“親孃子”三個字一入耳,李眠兒面上一熱,儘管事實上她一早已是周昱昭的人,但親耳聽到他這樣稱呼自己,她還是忍不住害羞。
不敢再往下接話了,越接她就越被動,周昱昭話不多,不代表他不會說話,他一旦說起話來,能把人活生生地給噎死。李眠兒暗地搖頭,決定識趣地緘默不語了。
然而,她不接話,不代表周昱昭不會主動找話:“前些日子,你讓戚三去了趟長白山?”
還好說得是正經事,李眠兒這個念頭才落地,轉而又覺得這個正經事她不知該怎麼回答,心裡叫苦不迭,反寧願他繼續胡拐八繞些無關痛癢的話來。
可在這人面前,片時的打愣都能讓他起疑,只得泰然自若地即刻回應:“沒錯!我讓戚三親自跑了趟長白山!”
“怎麼,打算把顧長山接過來?”周昱昭自是知道李眠兒還惦記著顧長山。
李眠兒沒有正面回應“是或不是”,而是直接答道:“我卻不知他樂意不樂意!”
周昱昭只當她的意思是說她不知道顧長山樂意不樂意來開封,卻不疑有他,悶悶地說道:“不管他樂意不樂意,你的這份心意他是領到了!”
李眠兒闔下眼簾,輕輕點點頭,心裡頓時一黯,可又不想被周昱昭看出來,遂岔開話題:“秋尼爾嘉那裡,你沒有什麼安排麼?”
想到昨日下午秋尼面上的神色,她不無擔憂。
“他昨下午同你說什麼了?”一提到秋尼,周昱昭臉上懶散的神情一掃而光,雖不至於冷酷,但也離冰霜差不遠。
“倒沒說什麼,只是我有些擔心!這樣關鍵的時刻,又皆聚集在京都!依我看,你不要太冷落他!”李眠兒說著,心裡的擔憂愈甚,假如秋尼一個不高興,轉投太宗皇帝那邊,他們兩下串通起來,那麼局勢頃刻間就會大逆轉,花落誰家,再次變成一個懸念。
話說得很隱晦,但周昱昭是何等精明之人,李眠兒話中之意,他很快領會。
冷落!
近來,他確是有意在冷落秋尼,不為別的,只為秋尼幾次三番趁他不在時打擾他的眠兒,這讓他心裡不免生出疙瘩。因為潛意識當中,他一直還在為聯盟一事耿耿於懷,總覺得以秋尼的性子,他不可能那麼爽快地、沒有附加任何其他條件地放棄眠兒。
然那件事,他也僅僅停留在猜疑上,抓不著撓不到,沒有十足的把握。無法,他便將心底的怨氣隱隱表現在對秋尼的接待上。
眠兒提得對,事情沒到最後一刻,仍有許多未知數,秋尼一樣也是一個至關重要的未知數,是自己大意住了,既然決定把他看在身邊,就得看緊了,可不能讓他在家門口翻出濤浪來。
這番想來,周昱昭便不想在床上再賴下去,他伸手兜住李眠兒的臉,在她的嘴上狠狠啄了一口,方才放開她,與她一道起床更衣洗漱。
待他們從裡間出來時,已是辰正時分。
這是入住武王府以來,周昱昭首次在李眠兒的閨中度夜,外間的僕侍不免暗暗有些激動,所以,看到他們二人從裡間出來時,皆面帶興奮地圍著侍候。
又約摸半個時辰後,正好周昱昭和李眠兒在昭園用完早膳,外頭有人報,長公主一行離武王府還有一柱香的車程。
李眠兒聽後,瞥了瞥一旁的周昱昭。
長公主理該一個時辰前就出了宮門,可下面的人這會兒才來報,分明昨日就被事先吩咐過了,周昱昭一早就知道長公主離宮的具體時點,以及她抵達武王府的時點。
想此,李眠兒恨不得自己的目光能化作一根長鞭,就如周昱昭腰間的那條一樣,只要甩兩下眼球就能抽打,若此招可行,她定要狠狠地給周昱昭甩上兩鞭子。
虧他一早上還若無其事地說那麼一番話,什麼親姑奶奶、親孃子的!哼!
接到李眠兒看過來的眼刀,周昱昭抬眸,衝她幅度不大地抬抬下巴,勾勾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