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私以為那丫頭住在李青煙那裡理應不會有什麼大礙的,再看兒子的臉色似乎也沒有要順應他孃的意思,這樣一來。他沒有接下媳婦的招兒,倒是向著兒子:“我的想法同蘭兒一樣。如果她樂意住在賈府那邊,就隨她的意,咱們也不必干涉,日常沒事多去走動走動,多提點提點就成!”
此話正中王錫蘭下懷,他是不大想把疏影擱在父母眼皮子底下,一來。疏影的性子還是有些任性,又不懂人情世故,初來乍到,怕孩子沒生下來。就討來祖父母、父母的嫌,反而再影響到她的情緒,對她母子二人都不好;二來,在李青煙身邊,她樂得自在。同時還能有個知心人相伴,不至於寂寞想家,然後借題發揮朝自己撒脾氣;三來,有了孩子,疏影在心智上多少會隨之變得成熟些。正好趁此,可以讓李青煙沒事多教教她,斂斂她的性子,也好在將來,住進王家後不至吃虧受苦。
有了王鑄的支援,秦夫人也不再堅持己見,點了點頭,隨王錫蘭的意思來了。
相別月餘,還有不少話要敘,一家人圍坐一處,你一言我一語,一坐便至天煞才散了。
“小姐——”疏影挽著李眠兒進到給她安排的房間裡,屋內陳設齊整,沒什麼可再收拾的,就小聲開口打探,“剛才送我們回府的那個人是不是姓周?”
“嗯!你可還記得他?”李眠兒側過臉來,看疏影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就知道她要八卦了。
“當然記得,我哪裡能那般沒良心,把救命恩人隨意忘記呢?”疏影小臉一抬,應得理直氣壯,“小姐,他是誰?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是不是都同他在一起?”
李眠兒眼波一蕩,顯然疏影只記得開寶寺被救一事,卻已然忘記這個救她和自己一命的人,還曾經差些在國公府內先要了她們的命!
不過,那些都是過去之事,正是不打不相識,若沒有國公府的那一環又一環,想來在開寶寺時,周昱昭也不會拼了命去攔下自己那輛瘋馬車。
之前在不瞭解他的性子時候,她曾想過,身處那種危急關頭,不管車內坐著什麼人,周昱昭都是會出手相救的,因為他那樣血性!
然而,相處下來,她不會再有那樣的想法了,周昱昭重情重義沒錯,但他從來不是救世主,很多時候,他甚至冷漠得可怕!
李眠兒這一想,不由想得遙遠了,沒注意到疏影盯著自己的臉已好一會兒了,方記起自己還沒有回這丫頭的話呢,忙衝她又點了點頭。
疏影看小姐目光遙遠,不知她神識飛到哪去了,回覆自己回得這般敷衍,不由嘟嘴不滿:“難怪你都不想人家!”
有那麼一個風華之人作伴,小姐還哪裡有功夫想自己!
聽疏影這一說,李眠兒“蹭”地臉色緋紅,她轉過身子,借倒茶的姿勢掩住自己的窘態,同時嘴裡謔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才和人家呆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你就把人家那個油嘴滑舌的本事學了十成十?”
聞言,疏影亦是面上一羞,不過羞歸羞,反正她現在都是有身孕的人了,相較於以前,臉皮的確厚實了一些:“你之前急著繡出來的帕子,是不是就是送的他?”
還有趁夜送過來的藥膏,定然也是出自那人之手了?
疏影把過去的細節一點一點地對號入座,慢慢理出了頭緒。
李眠兒倒滿兩杯茶,轉過身時,臉上羞色已褪得差不多,見疏影緊抓不放有關周昱昭的事,索性拉她坐倒,將與周昱昭的事從頭至尾與她娓娓道來。
一直矇在鼓裡的疏影哪裡會想到,她的小姐不聲不響地竟是經歷了恁多事來,又是南境又是北境地跑,還差一些就與自己陰陽相隔,永世難見。令她震撼不已!
第二百六十五回 尋芳今夜有人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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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錫蘭是夜睡得本就夠晚,又有武王逝去之事盤繞,子夜過後才迷糊睡著,不過次日天還沒亮,他就已起身,也不梳洗,只披上衣服便由從人領著,跑來賈府周昱昭所在園子裡蹭早膳。
連綿多日的小雨在昨個半夜裡決定歇下了,所以他一路飛快。
聽到園門傳來動靜,周昱昭也不打算繼續睡下去,天氣熱了,睡覺時他只著中衣,這會兒僅簡單披了外衣就踱進淨房洗漱,水將才撲到臉上,王錫蘭擠到門口,斜倚在門框上,雙手抱胸,臉上神情輕鬆。
周昱昭睨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洗自己的臉,抹完臉,開口問道:“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