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油然而生一股歡喜之意。透過他們彷彿看到了兩年前自己和身後之人周昱昭,天涯相隔,歷經磨難。終於聚到一起!就算將來未知,眼下困境重重,但能相守一片,總還是好的!
周昱昭不知什麼時候離開花園的。李眠兒不曉得,餘下大半天的時間,她都和兩隻猴子玩在一處。
第二天一大早,李眠兒心裡擱著事,所以自然醒得也較往常來得早。卯正左右就睜開眼來,懶懶地豎起兩隻小臂伸個懶腰。不成想,小臂將待收回,她瞬間石化……
這人,這人什麼時候進的臥房?
此人進來。守夜的藍錦何以一聲也不吭?
他這麼看著自己睡覺看了有多久?
自己剛剛清醒之前好似還在床上滾了兩圈?
是不是打滾的時候,還哼哼來著?
李眠兒恨不得鑽進被窩再不出來,再不出來是不大可能的,但暫時不出來還是可能辦到的。
於是,她拿手臂擋住自己的臉,身子一點一點地朝床尾移動,然後雙臂豁地將被頭一扯,蓋到頭上,進而整個身子蜷入被窩中。
她原想著,既然在自己縮入被窩時他沒有出手阻止,那麼他應該會很大度、很體貼地容自己在被窩裡平復平復,畢竟剛才恁多窘相都被他瞧去了不是?
結果卻是,即在她的頭沒入被窩的霎時間,她的整個身子連同被窩一道從床上騰空而起。
然後自己的身體在半空中也不知怎麼個旋轉法,轉瞬過後,自己和被子就被調了個兒,變成被子在下,自己橫躺於上。
身上只著薄薄的一層小衣,頓時清涼之意襲滿全身,剛要皺眉衝來人出口埋怨,眼前忽地一暗,卻是那個大活人朝著自己覆了下來。
李眠兒唬得張口即呼,只是聲音還沒出嗓子,嘴巴就被一雙薄而涼的唇瓣堵住了,繼而雙手被縛,繼而全身被他的身軀包裹……
這樣的春光何其旖旎,何其瀲灩!
雖一切止乎於此,僅是如此,再沒有縱深更進的一步,但對於李眠兒還有她身上的周昱昭來說,這已是前所未有的一次銷魂體驗,周昱昭更是幾欲失控乃至狼狽失守!
直到清晨的曦光灑進窗欞,兩人才分開。
李眠兒羞愧難當,伸手將周昱昭朝床下推搡。
周昱昭順從地就勢立到地上,輕輕呢喃地問了一句:“剛才,送你的這個生辰之禮可是喜歡?”
一聽他問這話,李眠兒真想上去狠狠咬他一口:哪有佔了人便宜還當作禮物反送人的?
可這會兒,她根本羞地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何來勇氣反駁他回去!只一手捂著紅腫的雙唇,一手攏了攏微微凌亂的髮絲,然後從一旁的床頭櫃拿來中衣飛速套上,直到穿好中衣,她方才漸漸覺出一點自在來。
自己這副樣子,也不好意思喚藍錦進來服伺,遂埋著臉下來床,尋衣服穿上。
“呶,穿這身!”
從身後遞過來一件嫩黃色服裳,這個色,自己十幾年來只著過一次,還是三年前自己第一次參加宮宴時穿過,那件衣服是楚王賞賜的,當時還引來李天天等好一番非議。
十七歲了,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三年前的自己,便是算破腦袋也算不到,三年後的自己會是今日這副處境,更不能算到,自己可以攜得恁般毓秀王孫閱盡山河。
李眠兒接過衣服,躲到間壁去穿上,然後步到梳妝前,簡單梳了一個她比較拿手樣式又輕簡的髻。鏡中。周昱昭倚在壁紗櫥沿,雙手抱胸,定定地看著自己。
他今天怎麼這麼有雅興!李眠兒嘟了嘟嘴。梳完頭髮,雙手一時不知再往哪放。
“下面是不是該描眉了?”身後傳來戲謔之聲。
李眠兒從鏡中睨了他一眼。然後抬手撫上螺黛盒,動作一滯,轉而又收回手,心裡一嘆,起身擦過周昱昭的身側:“走吧!”
周昱昭見狀,嘴角微勾,立直身子。跟在後面。
園外已備有馬車,藍錦及其餘侍女整齊劃一地站在馬旁,看李眠兒出來,忙迎上前。扶她上車。
待一身常服的周昱昭躍進車廂後,車子徐徐走起。
這裡不似梁都皇宮,諾大寬廣,不一會兒馬車就出了宮門。
“平日閒來無事,你就會看書彈琴麼?”
“阿?”背對周昱昭而坐的李眠兒。不知身後之人突然問起此話是作何意。
“女兒家極擅長的活計,你似乎沒一樣上手的!”
“嗯?”李眠兒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