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青桐掉過臉來,眉頭一皺:“大嫂都沒什麼意見,你瞎摻合什麼?”
“你怎知大嫂沒意見?暗地裡她不知怎麼個心疼法呢?”
“那她照樣不是把該做的做得妥妥當當的,該拿的也都拿出來了?最起碼從面子上看,那是很過得去的,我看這一點,你得跟大嫂學一學!”
“你這話別說早了,待我真學得同她一樣,你到時又得衝我吹鬍子瞪眼了!”想到方氏平日裡,明裡一套暗裡一套的,陸氏就有些不忿。
“我又沒叫你學她別的!”對於方氏為人,李青桐多少心裡也有數,但一想,撐起這麼大的內宅,一個婦道人家若不多些手腕,怕也撐不起來,故而也就不甚在意,“大嫂那邊,若是她叫你過去打打幫手,你就過去出出力,若沒什麼事,就只管待在自己家園子裡,多陪陪天城兄妹三個,督促他們好生讀書識字是正事!”
“你……我看你的眼裡就只有你大哥,你大哥就是你的天!”陸氏見自家夫婿一點向著自己的意思都沒有,不由更加不樂起來。
“父不在,長兄便為父,自古就是如此道理,我心裡有大哥,何錯之有?”李青桐扔下陸氏,徑自走至榻前,再拿過一本書,便往床上一躺。
“那你就不為自己謀劃謀劃?也不準備替天城、天都還有天英謀劃謀劃?”陸氏說著說著,竟是哭腔都出來了。
李青桐放下書,有些不耐地斥責道:“你還真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你沒瞧著大哥是怎麼對待幾個兄弟姐妹的?就不說對我這個親弟弟了,就單說對四弟、六弟、七妹、八妹吧,他們哪個人的親事,不要費去我大哥的大筆心神啊?六弟的親事,那聘禮單子,都是大哥一手操辦的,方氏不過依著大哥的意思照辦而已!”
聽李青桐這麼一說,陸氏也知自己出言對大哥如此鄙薄,不大妥當,不覺露出幾分悔愧的臉色,不過李青桐卻沒有因此停止:“我們這會不但不緊緊地團結在大哥周邊,卻要各打各的算盤來,這又作什麼道理?”
“我……”陸氏見李青桐連珠炮般地一下說了這些話,一時吱唔著接不上話來。
“父親不在,這個家就得由我們幾個弟兄支撐了,如今之所以,京都上下都拿我們國公府當回事,不就是因為我們幾個都有出息麼!六弟的體面,就是哥幾個的體面,就是整個國公府的體面!”
說起李家幾個兄弟,李青桐一向最守禮也最節制,將才聽陸氏抱怨,心裡生怕她做出什麼不光采的事來,傷了兄弟間的感情,遂而此時從床上起來,放下書冊,不遺餘力地對陸氏進行勸誡。
陸氏原也只是倒倒苦水罷了,丈夫什麼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這會見李青桐上綱上線地說道起來,及時給他打住:“天不早了,你說得,我都省得,你還是上床早點歇著吧!”說著,走近前來,對著床位,推了李青桐一把,然後給他蓋了層薄褥,便逃出門去。
陸氏是個聰明人,李青桐只這麼一說,她心裡便也就接受了,雖對方氏的為人一直不敢苟同,但對李青梧卻還是很敬重的。
不過四房李青柳這邊就不那麼好相商的了。
“你沒瞧見娘這些日子,那臉上就沒平整過,張口閉口都是那位張家小姐,又是張家小姐長,又是張家小姐短,真是眼巴巴地盼著人家嫁過來!”程氏心裡不舒爽,不知婆婆是有意在她面前這麼流露的,還是無意識地,反正那些話聽在她耳裡就是覺得刺。
李青柳這會正在書房裡整理書札,見程氏端來茶水,也正好覺得渴了,不想程氏送茶是假,過來提意見是真:“娘不過是光顧著高興罷了,一時疏忽也是正常的!”
“疏忽?我看她清醒著呢!你沒看她整日跟在大嫂後頭,給六弟籌備那些聘禮,忙得是那個不亦樂乎!”程氏嘴一撇。
“六弟娶妻,鍾夫人又不問事,娘在一旁幫大嫂一把,本屬應當!”
“我看娘本來就偏袒六弟!這下,六弟娶了張宰相的孫女回來,娘豈不更得寵他們上天去了!以後苦得還不得是我啊!”程氏也開始嚶嚶哭泣。
“怎麼就苦到你了?”
“你個死腦筋的,都是做媳婦的,那張淑芳出身比我貴多了,有什麼事,娘自然要偏袒她多些,少不得要多使喚我了!再要有什麼不順心的,多半也是要拿我出氣的!”
“子虛烏有的事,你卻在這跟自己過不去,瞎焦心啊瞎愁心的,你又何苦來?”
“到時候苦得又不是你?你當然不用焦心啊愁心的!”程氏拿出帕子抹了把淚,“反正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