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眠兒的窘樣,周昱昭收在眼底,不由勾勾唇,手上則飛快地從腰間抽出長鞭,兜手丟擲,捲住李眠兒細柳般的腰身,稍稍使力,將其朝著自己身前一帶。
之前曾親眼見識過周昱昭使鞭子,卻沒有親身體驗過,此時腰間突然一緊,身子離地,接著騰空飛起,眨眼之間就到了山壁上。
雙腳著地後,李眠兒深呼一口氣,低頭看腳下,雲霧繚繞的山林間,鬱鬱蔥蔥一整片,隱約還能見各色飛鳥小獸穿越其間。
周昱昭也不催促,一任李眠兒看個夠。
好半晌,李眠兒方才回神,想起她和身邊之人還有正事沒做呢,一扭頭,恰遇著周昱昭正低頭看向自己,彼此離得這麼近,四周又非一般得幽靜,遂而視線碰撞間,兩人的心頭皆為之狠狠一悸動!
李眠兒強壓住胸腔內的顫動,頷首低眉,擦過周昱昭,先一步邁進洞口。
似逃跑一樣倉皇,原還想著看看洞口這塊山石的機關原理,卻因為一時羞惱,忘記這茬事。只顧頭也不回地往裡走!
洞裡掌了燈,不知是臨時新點上的,還是一直都有!
“裡面有機關!”周昱昭也不阻攔,卻在李眠兒走下兩丈遠時,出聲來了這麼一句。
聞言,李眠兒豁地穩住身子,不敢再輕舉妄動。
一早到現在,自己表現得實在太糟糕、太狼狽,難道一口箭毒木竟是把自己原本骨子的那份鎮定從容給毒跑了不成?
周昱昭負著手從洞口踱進來,到跟前時。他慢悠悠地覷了一眼李眠兒,那眼中的意思分明是:今兒怎麼了,接二連三冒冒失失的!一點兒不像李眠兒。換了個名字,不會連性子都變了吧?
李眠兒這麼解讀了周昱昭這一覷裡頭的含義,然後一邊跟在他的後頭,一邊小意反省著。
這暗室越走越寬敞,岔口也越來越多。李眠兒不一會兒就分不清來時的路,開始暈頭轉向了。
稀裡糊塗地隨著周昱昭一路往深處走,沿途遇有許多功用各不相同的石室,行走間,周昱昭不時地或彎腰或蹲伏,先一步把隱在落裡的機關解開。好讓兩人順利通行。
李眠兒不住咂舌,深覺這石洞來得萬分神秘詭異,若是初來乍到之人。怕不是已經死去多少回了。
小心翼翼地一步一個腳印,終於,身前的周昱昭低頭拐入了一間石室,李眠兒隨後跟至,卻在進門後的瞬間。她赫然發現門旁一張石桌上堆著幾個香囊,她蹙著眉頭步到石桌前:“這……香囊?”
“嗯?”周昱昭回身。盯著李眠兒手中已然陳舊的紅色小香囊,淡淡一問,“怎麼了?”
李眠兒雙手齊上,把手裡的紅色小香囊翻過來翻過去,接著又把桌上另幾個小香囊挨個拿起來,左瞅右瞧。
周昱昭不知她何以對幾個舊香囊生起興趣,不由掉轉頭,走到石桌前:“這香囊怎麼了?”
當他發現李眠兒的眼睛越睜越大,雖覺不解,卻還是把這些香囊的來歷解釋了一下:“這些都是許多年前,金川每次下山,從外頭帶回來的,為此,他可沒少被表兄取笑!”
說完,他重新轉身,繼續朝裡間走:“裡面就是從前,我和表兄的臥房了……”
“這些香囊……皆是疏影親手所繡!”李眠兒對著周昱昭的背影喃喃道。
緣,或許這就是緣吧!李眠兒既驚且嘆。
原來,許多年前,他們四人之間就有了交集!只是除了金川,各人都不知道而已。
聞言,周昱昭止步回頭,眉峰一挑:“這些香囊竟是你們的?”
“嗯!”李眠兒點了點頭,“金川,是我五歲那年認識的!”
周昱昭聽後,輕笑著搖了搖頭:“難怪,他對你那麼親!”
“也多虧了他,我才學到很多東西!”金川無疑在李眠兒的成長過程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對此,李眠兒從來心懷感激。
甚至此刻,她都懷疑,金川到底真是隻猴子麼?
“我們後日早上啟程,你覺得如何?”
李眠兒還在那兀自浮想著,周昱昭卻已恢復本色,提議離開的時辰。
“自然是越早越好!”李眠兒不及細思,隨口應道。
雖然想一輩子賴在這山裡頭,種田過活,可是該要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只是從今往後,她不會再孤身一人了!
周昱昭深深看了她一眼,伸手在西邊牆壁上左右撫了一會兒,忽然,西面整一面牆反轉過來,裡面還藏有一個暗室。
“雖說往南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