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錫蘭垂首,懷中的疏影卻低著頭,只一動不動,若隱若現的小臉蛋無力地垂著,透出無限嬌羞。
他悄悄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靜靜看著她的臉,見她雙眼微闔,不由五指一收,將她的下巴抬得更起。
少女豆蔻一般年華,一張臉通透精美,至純至淨,此時因自己的功勞生生染了幾分春色,更增豔色,令他剛剛平復的慾火不禁再次翹首。
好在他還有幾分理智,將頭輕甩,甩出腦中眾多雜念,只拿兩根指尖磨挲著脂腹下的羊脂美肌,聲音輕風拂面:“看著我——”
眼下的疏影哪還有半分囂張,雙手緊揪著衣襟,貝齒咬著下唇,俏眸躲閃不迭。
“暗地裡,你可是……早已中意上我這個登徒子了?”王錫蘭嘴角一歪,定定地索住眼前那對俏眸。
自己將才分明情動,再要如何掩飾?
疏影叫苦不已,暗悔不已,氣恨不已,就是不知該怎麼面對身前這人。
“嗯——不應答,那便是咯!”王錫蘭輕笑出聲。
疏影羞得直想跺爛自己的雙腳。
“要不要我過府討了你?”王錫蘭信心滿滿地舊事重提。
“不要——”這一下,疏影反應倒十分快當。
做了這人的侍妾,下場還不知什麼樣!
王錫蘭不意她反應如此斬釘截鐵,面上微微一凜:“你我都這般了,你還嘴硬?”
疏影聲音抬高:“就是不要!”
就算一輩子不嫁人,也不要給你當侍妾!
“難不成你還想嫁給別人不成?”與自己都有了肌膚之親了,難道這丫頭還想著另嫁他人?王錫蘭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嚴厲起來。
“我一輩子當尼姑總行了罷!”
“你這話什麼意思?”
“意思很明瞭了!”
“你是寧願當尼姑也不願跟了我?”王錫蘭自尊深受打擊。
“正是!”
“你——”王錫蘭咬牙切齒。
疏影卻當沒瞧見:“送我回府,天快亮了!”
“憑什麼?”
“那我自己走!”語畢,疏影轉身,提步就走。
王錫蘭實在摸不著頭腦,這丫頭何以倔強至斯!自己堂堂太傅府長孫,堂堂大梁駙馬爺。欲討她一個小丫環做侍妾,她竟然如此排斥,她憑什麼?
搶前一步,扯過疏影的小臂,沉沉地問道:“你有何臉面回去?你拿什麼藉口為自己辯白?”
疏影星眸一斜,巧笑倩兮:“我都這樣了,還有什麼白可辯?”
“可是……你的確還是清白之身!”王錫蘭睨了眼她有些紅腫的櫻唇,聲音不由溫存了些。
疏影目光移遠,一張俏皮可愛的嬌容帶了幾分堅毅:“不管如何,我總還是要回去的。我爹孃還在那,還有小姐在等著我伺候呢!”
“與其忍辱吞聲,遠不如跟了我!”王錫蘭這話一出口。就在心裡暗罵了一句:自己當真賤骨頭,竟對一個丫環婢子如此低聲下氣,請她從了自己!
疏影回眸,淡淡的曦光下,身前的男子確然秀美無比。但終究不是自己的良人:“你知我知,在你眼裡,我從來不過是個出身卑微的玩物而已……”
待你玩膩了厭了,便棄我如敝履!
“你……”他原想說,你怎知我心中所想!可自己方才分明就是認為她不過一個丫環婢子而已,於是他咽回了下面的話。
見他吱唔。疏影自嘲一笑,轉身走開。
沒走兩步,她便認出。此處不正是怡月山又是何處?
想到自己的遭遇至今還迷糊,不由停住腳,回頭冷冷地詢問:“我是被何人擄走?”
聞言,王錫蘭淡淡地應道:“兩個流動人販子,其中一個叫秦五。他二人同城中妓館舍一個人稱希爺的常有買賣來往,昨晚。我便是跟蹤到那家妓館舍,從那希爺手中救的你!”
“哦!”疏影得言,再不遲疑,快步往山下走去。
沒走多遠,發現山道上接連留有燒殘餘的火把頭,暗想這許是爹孃帶人過來尋自己留下的,這麼一想,不禁潸然淚下。
淚水才落,身後之人趕了上來:“我送你回去罷!”
疏影抬袖將淚一抹,沒有應話。
怡月山本就是個不高不大的小山丘,是以不多會兒,他二人就到了山下。
天氣微亮,宵禁已經結束,王錫蘭不遠不近地跟在疏影身後,路上行人本就不多,且早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