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胸脯梳理呼吸,只是梳來梳去,心胃總還是不得舒服。
本以為某人說好去去就來,想他很快就會來,沒承想,她在艙裡一等就是大半日,太陽都快落山了,王錫蘭還沒有現身。
疏影不由緊張起來,她不時揭簾朝岸上的人群中尋視,左找右找,還是沒有瞅見王錫蘭的身影,等得實在也急了,她只得問向艄公:“你們公子呢?”
“姑娘,您耐心等待,公子上岸做交易去了!一會兒就回!”艄公應得響亮。
“這會兒做什麼交易?”疏影蹙著眉心暗自忖道,“船裡不是什麼都有麼?”
可她又做不了主,只得隨便吃點船上的食點,繼續呆在艙裡等著王錫蘭一行回船。
直到天色黑下來,岸上的人變得稀稀拉拉,王錫蘭才領著幾個屬下朝船走來。
他們僱的這艘客船不甚大,於停泊在岸的眾多客船中算中等,但別的船上人眼較多,他們這艘統共才十來個人。
“爺,您要的船就是最邊上那艘!”走上船時,身側的跟從伸手指著西首一艘大客船低聲語道。
王錫蘭順指看過去,低吟:“嗯!貨呢?什麼時候運到!”
“貨,約摸戌時左右送來!”身側之人俯身應道。
“侯三,你去找幾個木匠來,連夜把兩隻船改造成畫舫!小毛,你再去找幾個歌妓來,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王錫蘭摸著下巴接連下令。
“是!”“是!”侯三,小毛二人應聲離去。
其餘幾人和王錫蘭一道上了船,王錫蘭站在船頭負手把周邊船隻還有船上來往的人觀察再三,隨後才獨自進了艙中。
“你這一去,也真夠長的!”疏影嘟嘴不滿。
王錫蘭睨了她一眼,問:“午飯和晚飯吃了沒有?”
疏影悶悶地應了聲“吃了”。
“今晚就歇在這裡,明天一早直接出發!”王錫蘭端起茶碗,大口喝光碗中的茶水。
雖然滿腹牢騷,但好在王錫蘭安然歸來,疏影也就不計較了,昨天晚上,睡覺時,船都是行進著的,她一夜沒有睡好,這會兒睏乏得緊,顧不了許多,簡單梳洗一下就睡了。
第二百六十二回 主僕重逢煙雨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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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這一夜睡得很沉,雖在半夜裡,模糊中依稀感覺到船上有人來回走動還有船板的震動聲,但她太困,懶得起來探看,只幾個翻身便接著睡了。
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不在裡艙,卻是睡到了外艙,她躺了一會兒,忽聽艙外傳來女子嘻笑聲,心不由奇怪。
她簡單理了理頭髮,又隨手抹了把臉,就揭起簾子看向甲板。
這一看,她登時一愣,以為自己定是被人拐賣到了花船上,可細瞧之下,又在團團圍坐於船頭、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幾個女子中間瞅到了王錫蘭。
下意識地,她暗送一口氣,慶幸自己沒有被人販子拐賣,但當她看到一身華服的王錫蘭在一群女子的轉攻下滿臉春光燦爛時,她呼吸又不順暢了。
側頭朝兩邊一看,原先樸素簡單的普通客船儼然噴香的一艘花船,鄰壁並駕齊驅的還有一隻花船,看船頭那些豔麗女子不時朝王錫蘭拋秋送水的,就知那艘花船定也是出自王錫蘭之手了。
恨恨將簾子一甩,疏影渾身不自然地坐回艙裡,覺到肚子餓了,就從包袱裡面掏出乾糧,一邊嚼一邊憤懣:這傢伙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便是路上,他也要滿肚花花腸子!
五月初的汴河清風送爽,河風溫潤怡人,王錫蘭在花團錦簇中飲酒作詩。好不愜意!
而船上女子薄衫衣袂飄飄,或彈琴說唱,或旋舞弄姿,這樣兩艘花船行進在船隻來往甚多的河道中頗為扎眼,每每引來周邊船上各色船客的調笑聲。
一路沒停靠地行了三、四日,行經商丘,王錫蘭命兩艘船靠岸。在距離渡口尚幾十丈遠的時候,就聽岸上人群有些沸騰,不時向船這邊喊話。
在艙裡一直不曾出來的疏影聽聞動靜,暗自翻不知多少白眼,在船靠岸時。她跑出艙,嚷著要隨王錫蘭一道上岸去透透氣,卻被王錫蘭一句“我有要事!”給阻止了,無奈,她只得繼續呆在船上。
好在,王錫蘭把兩艘船的歌妓都清下船。她樂得清靜,一人霸佔了整個船頭,憋了幾日的濁氣。也在一傍晚間吐了個盡。
誰曾想,到大半夜時候,王錫蘭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