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你還沒給個說法呢?”
“不是已經給你了?”周昱昭應得臉不紅心不跳,理直氣壯得很,應完還十分悠閒得鬆開自己,又給自己掖了掖被角。
李眠兒仰起脖子,回想了半晌,沒找到映象,他何時給自己一個說法了?
“……”李眠兒沒駁辯,只是遞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一個不會委屈疏影的說法,這還是你自己要求的!”周昱昭稍稍坐開了一些,他一邊低頭理理裳擺,一邊說道。
這人,真是!說了半句的話,誰知道你究竟什麼意思!
李眠兒暗自腹誹,不過,有周昱昭這句話,疏影那裡,她心裡便有了數,過些日子給孃親那裡回信,在信中也好有個交待,免得她們幾人胡亂憂心。
“疏影的事,你不必常記掛!我表兄心裡有數!”周昱昭像看穿李眠兒對自己的腹誹,特意補充道,“他……只是有自己的顧慮!之所以拖著,他必有自己的理由!”
“……”李眠兒抬眸看向周昱昭,巴巴地等著他下面的話,她想知道更多一些有關王錫蘭的想法,畢竟事關她的疏影。
“你自己呢?”
正守候間,不料周昱昭話鋒一轉,忽地問起。
“我自己什麼?”李眠兒未及思索其問中之意,張口問詢。
“你自己的親事?”周昱昭踱近了,微微笑問,“你就沒有抽空想想自己的親事麼?”
“今兒個上元節,瀋州城內可有好玩的彩燈節?”李眠兒乾脆不予理會,直言其他。
“晚上冷,你還是老實待在這屋裡吧,明日還有的一路顛簸!你需養養神!”周昱昭沒有糾纏之前的問題,極為自然地躍過。
“拓拔意那裡,沒有圍在瀋州城外麼?”自己這一昏迷,落了許多事情,剛剛暈暈糊糊中聽得武王與周昱昭的談話,經周昱昭這麼一倒騰,忘了大半。
“哼!他是自顧不睱,哪裡還管得了瀋州!”周昱昭目光驟然變冷。
“是麼?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很快就可以回京都?”李眠兒臉上抑止不住綻開一朵笑靨。
“回京都,也就是三月份左右的事!”周昱昭說這話時,面上並沒有如李眠兒那樣輕快,相反,竟是一片沉重。
李眠兒見後,悄然收起臉上的笑意,只要稍一思想便不難想通。
經北境一役,周昱昭父子的命運不但沒有絲毫改善,反倒愈加艱難,回京都之後,面對秦王篡權留下的陰影,太宗能不看僧面看佛面地另眼對待武王父子麼?
更何況,周昱昭小小年紀已嶄露非凡的軍事頭角,太宗若說不忌憚才怪!
所以,這樣一根如梗在喉之刺,只要時機一到,必然是拔之而後快。這麼一想,周昱昭還真不如遠離京都的好!
這也就是為什麼武王會甘願地同意兒子親赴南境去參加抗擊南秋一役。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李眠兒凝眉瞅著周昱昭。
周昱昭衝她點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依照目前的形勢來看,陳王才是太宗真正的儲君人選,而這麼多年來,陳王人前裝瘋賣傻,人後暗蓄力量,為繼位做著準備!”李眠兒最近常常回想在京都與陳王為數不多的幾次交往,其人深藏不露,城府較於周昱昭有過之而無不及。
“嗯!”周昱昭面色凝重起來,抬了抬下巴,示意李眠兒接著說。
李眠兒點首,繼續道:“紫熙公主是陳王的親妹妹,又是前皇后的親女兒,按理皇上是一樣地疼才是。而他兄妹倆在大內後花園的那次談話,你我皆是親耳所聞,何以皇上會將她指婚給太傅府,且陳王沒有竭力阻止呢?”
第二百三十四回 迷霧漸開狼虎現(一)
周昱昭沉沉地迎視著李眠兒的目光,嘴唇抿成一道短線,冷冷地眨了眨眼,他轉過身子,負手立於窗前,默默地站了一會兒後,才啟口,聲音隱然帶了些陰沉:“關於這件事,不知他們唱得這出究竟是單簧,還是雙簧,抑或三簧!”
“那,那晚,陳王有沒有發現暗處的我們?”李眠兒聲音不由自主地變低,一來想到那晚自己睡著卻被周昱昭發現進而生出幾許羞澀;二來陳王的深不可測令她覺得不安。
背對她的周昱昭沒有應話。
李眠兒輕嘆一聲,忽想起京都的情況她還一點不知,便又問道:“京都現今由誰主持?”
秦王被連根拔起,陳王又回了北疆,目下京都除了楚王,再就該排到韓王了。
這一回,周昱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