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了下來,他走到客廳的沙發前坐下,拿起茶几上放著的那一沓檔案,掃了兩眼又放了回去。
“其實我也挺想不通,他怎會因為多了一個孩子就做出這麼大的改變。”
容桑坐在沙發上,淡淡道。
齊瀟瀟沉著眸子……她淺淺的吸了口氣,“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我看,這女人心和你們男人的城府比起來,真是算不得什麼。”
容桑看了眼齊瀟瀟,“這些檔案,看起來都是真的。”
“明天去警察局檢察一下就知道了。”
齊瀟瀟說的隨意。
“剛才你和張禎禎說話的時候,你真的覺得暢快?”
“難道我不應該覺得暢快?!”齊瀟瀟皺眉,“容桑,你問的問題真奇怪!她算個什麼?她殺了我的孩子!她殺死了我的孩子!現在我看到她吃癟,看到她神色扭曲,有苦說不出,我難道不應該覺得暢快?!”
“可我從你的表情裡看不出半點暢快。”
“……”
齊瀟瀟的神色僵住。
容桑只是靜靜的看著茶几,“恨透了一個人,是無論如何都感受不到暢快的。暢快這樣的情緒不可能來自於報復和仇恨……”
齊瀟瀟的攥著拳頭。
她的眼睛慢慢泛起水光……
水光越蓄越多,終於這眼眶已經框不住了,眼淚順勢落下,“啪嗒”落在茶几上。
容桑看到茶几上那兩滴眼淚,隨手抽了張紙巾遞給她。
齊瀟瀟隨手接過,抹了兩下,帶著些哭泣的鼻音道,“我上樓了,你早點休息。”
“等一下。”
齊瀟瀟擤了下鼻涕,“還有事?”
“關於季修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並不多。”
“所以?”
“但我知道,他和歐陽家有仇……可以說是血海深仇。”
“……”
齊瀟瀟愣了一下。
“此外,他之所以也針對白天麟,不僅因為白天麟和他爭搶EMPIRE,還因為白天麟是白天麟。”
“白天麟是白天麟?”
這是什麼鬼亂七八糟的繞口令?
“意思就是他針對白天麟,是因為白天麟本身,和他與歐陽家的關係無關。再換句話說,他和歐陽家有血海深仇,和白天麟……興許也有。”
“……”
“這只是我的猜測。過去我也只是季修的手下,他和我說的任何一件事都是點到為止,不該我知道的,他也不會透露。”
血海深仇……
怎樣的血海深仇?
“齊瀟瀟,你又瞭解我什麼呢?”
季修問她的話,突地就這麼躥進腦海……
齊瀟瀟只覺得心口煩悶。
“我認識的季修,是個很別樹一幟的人,我知道他做每一件事都會仔細權衡利弊,他不做無意義的事情。他今天能把他所擁有的一切放在你面前,只是讓你和羊羊回到他身邊,讓他盡一個丈夫和父親的責任。我想……只可能是成為父親,成為丈夫這件事比那些他揹負了那麼多年的深海血仇重要。”
“容桑,你到底想說什麼?”
“不如試著再給他一個機會……”
“……”
“如果不幸,你又被騙,那也不會比現在更糟了。”
齊瀟瀟嚥了咽口水……
她的鼻子一酸,聲音有些哽咽,“我不敢對他有零星半點的期待……”
“……”
齊瀟瀟徑自上樓,進了房間關上門。
她靠在門上,緩緩抱住自己的臂膀,慢慢縮成了一團,蹲坐在門邊的地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難過,突地心口就被揪成了一團,像千萬只螞蟻在啃齧一般……疼的都沒法呼吸了。
她到底,還是選擇跟他繼續糾纏下去了……
季修,季修,季修……
這兩個字,為什麼那麼撓人,這兩個字為什麼讓人這麼受折磨?
————
萬寶龍集團大廈總裁辦公室。
白以深和冷曄面對面的坐著。
“下一季的珠寶新品,我交給其他的設計團隊來做了。以深,你們這次國內設計大賽的情況,我已經和德國總公司的總裁說了。德國那邊是希望你和歐陽璽去一趟。”
“我和歐陽璽?”
冷曄點頭,“你的設計才能,歐陽璽的工藝技術,總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