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一個人,揉了揉額頭,宿醉不好受。桌上擱著一份檔案,附帶一張便籤紙。
佟卉安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了餐桌前。
便籤上龍飛鳳舞的字型,顯示了主人極度的不悅,腦海裡閃過幾個片段,嘴角不由的上揚,與人鬥其樂無窮。
檔案不過下達乾爹的命令,逼她上明面幫Boris且堵了她的後路。有幾許無奈,這樣她就沒辦法再這麼置身事外了。還有一些就是她上次發給他的資訊全面查詢後發還回來的資料。看了幾遍,還是沒能從中發現有用的線索,而自己從喬洛洛那裡得知的唯一資訊也就是蘇行佑,無意識的喝了口水,眉頭微蹙。
而此刻遠在美國的蘇天戎正擺弄著他的花花草草,邊上小菜圃裡抽出許多嫩芽,生機勃勃的。
“老爺,阿布少爺的私人護理寧小姐在外面求見您。”上了年紀的老管家從外面迴廊走了過來,恭敬的稟報。
蘇天戎擱下手中的灑水壺,私人護理?他對阿布的事上心連帶的也知道這個小女孩,跟卉安的感情似乎不錯,考慮了一會兒對管家吩咐道,“你讓她在客廳等著,我一會兒就來。”
“是。”管家匆匆離去。
偌大的小花園,要細心照顧到每個角落並不容易,每日需要除草,打蟲,有些花草喜水,有些則不行,自從把權力交給Boris那小子後自己便沉下心來打理這片花園,現在的他不像混跡黑社會幾十年的老大,更像是退休在家閒養的,只是這宅子一直缺了一個女主人而已,茹玉,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以前你就喜歡這種花花草草的,你說以後想要個玫瑰園,如今我為你實現了,可是你人在哪?
蘇青雲,我答應過她不會再回B市,可是你欠我的,我一定會派人去取。
……
細細的雨絲兒匯聚在玻璃窗上,一片氤氳,已經入了秋的天氣有些薄涼,站在落地窗前,十厘米的細高跟,蓬鬆而微卷的長髮,誘惑的雙唇,輕輕呵出一口氣,床上凝結成一圈霧氣,手指勾勒出一個唇形,隨後不滿意的抹去,還眼前一片清明。
該面對的不退縮,該爭取的盡全力,這才是她。
她不喜歡在房間裡開空調,與外面的天氣一樣的溫度。臨出門前還是決定將那件小外套穿上,風衣裹住身子回過一些暖意,身形被拉長,顯得高挑。她喜歡黑白,但出了這個房間,就像是除去了保護層,她需要偽裝。
打的去天娛華文,靠著窗看著雨中的風景,神思飄遠。
“我打死你個賠錢貨,勞資之前還跟人家打了包票你還是個處的,你他媽就這麼白白便宜的別人,看我不打死你!”伴隨著男子怒火沖天的話皮鞭落下,鞭子每一次揮下女孩的身體都止不住的顫抖,卻硬是一聲沒吭,死死的盯著男人,眼神中滿是恨意。
“你還敢瞪勞資,勞資供你吃供你穿還讀書,你總該回報點是吧,如今勞資再不還債就要被砍死了,你是不是要見死不救啊……”
男人一邊發洩著怒火,一邊狠狠凌虐著小女孩,身上都是鞭痕,沒一處完好,從外面做完活回來的女人被一屋子的狼藉驚呆,隨後撲上去抓住了男人的鞭子,“你瘋了,女兒都被打成這樣了你怎麼下的了手啊!”
“滾開,勞資現在還餓著肚子去給弄點酒菜,今天發工資了吧,去弄點肉來!”男人極高的姿態吩咐女人道,縮在牆角的女孩兒一把護住女人更確切的說是護住女人的錢袋,她知道這一千多塊錢落在了男人手裡他們真的沒法再過日子了。
這舉動更是惹怒了男人,手上的鞭子立刻往她身上招呼去,“賠錢貨還有膽子了你,快滾開,既然賣不了處,勞資就把你賣給舞廳,夠勞資還債還可以有錢賺。”
女人紅了眼眶,緊緊護著小女孩兒,身上也捱了不少的鞭子,最後終於下了決心把這月的工資塞給了小女孩一把把她推得老遠,然後自己死死抱住了男人,“安安,快跑啊,永遠別回來知道麼,跑得越遠越好!”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勇敢的母親,被男人甩開後又繼續撲上去,阻止他去抓女孩兒,不顧男人的拳打腳踢。女孩卯足了勁兒身上的傷口有崩裂的感覺都阻止不了她奔跑的腳步。
外面已經開始飄起了雨,落在身上,刺激的傷口陣陣泛疼,可是她不敢停下來,因為她知道如果停下她的命運就此萬劫不復。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身體已經感覺麻木,頭髮和衣服都溼乎乎的黏在身上,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雨水,手始終護著那個裝著一千塊錢的口袋,她逃離那個家了,她佟卉安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