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大老爺已經等了他一夜,在見到幾夜未歸的蘇行佑打著呵欠好不把他放在眼裡時終於忍不住發了脾氣。
“成天在外面鬼混,把這兒當酒店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問你你有把這兒當成你自個兒的家麼,更何況你現在都是個快要成家的人了,還那麼一點分寸都沒有嗎?”蘇青雲怒不可遏,面對這張酷似她的臉,細長的鳳眸對著他讓他漸漸沒了火氣。這孩子……真是越長越像她了,尤其是這眉眼,向那三月春風下的湖水,靜靜凝視時讓人不自覺沉淪。不過蘇行佑更不可琢磨一些,不知從何時起身上多了一些他看不懂的東西,甚至連對視時都漸漸感覺到了壓力。
“這是我家嗎?”良久,斜斜靠在沙發上的男子微微抬眸,慵懶的聲音像是鬆鬆垮垮的絲線,纏繞著人的脖子,此刻雖然不緊,但危機感總是存在的。
蘇青雲聞言身軀一震,再看向他眸子裡閃過一絲複雜神色,一直以來他們都是這樣漠然的模式相處著,都快記不起當初那個小男孩纏著他要他抱時候的樣子,“對不起,這些年我疏忽你了……”
這孩子的長相讓他不得不選擇逃避,長年生意的應酬在集團裡打拼,將整個家都交給茹雲打理,兩個小孩的教育也都是茹雲一個人在忙碌,即使生意上成功,但作為兩個孩子的父親他很不稱職。
“你自欺欺人的本事的確讓我佩服,不過我真的沒有興趣繼續陪你演戲,收起你那虛偽的表情,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父親。”最後一個音節落下,一道凌厲的視線掃向蘇青雲,那飽含著恨意的目光讓蘇青雲大駭,一下跌坐在身後的虎皮椅上,目瞪口呆的注視著眼前站起居高臨下望著他的年輕男子,心臟一陣緊縮,衍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來。
“你……已經知道了?”撫著胸口那顆跳動劇烈的心臟顫顫巍巍的問道。
“錯,是一直就沒忘記。”撐在桌子上,神色冷峻的蘇行佑此刻像極了來自地獄的羅剎,因為幼年的記憶深刻而緊緊纏繞了他二十多年的秘密,就連發燒被確診為失憶還能尋回來,包括在被蘇青雲送去催眠時也能清晰記得的罪孽,他……揹負了太久了。冷冷的掃了瑟瑟發抖喘著粗氣的男人一眼,“已經讓你們多活了很久了,該去她面前請求贖罪了,蘇—大—伯。”
最後一絲疑惑被消除,他果然……什麼都知道。像是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只能大口喘氣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注視著眼前這隻蟄伏了二十多年的野獸,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
“放心,最後誰都逃不掉的,在人齊之前你不會死的。”說完推門離開。
與門外佇立良久的‘大哥’蘇行風照了個面,勾了勾唇角,從身側的口袋裡掏出了救心丸,“不快點的話我怕他就斷氣了。”
“阿佑。”蘇行風拿著救心丸內心複雜,隔音效果太好他不知道父親到底跟行佑說了什麼可看著行樂的表情總覺得不對勁。
無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其實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的,他很好的將這個蘇宅裡的人隔離在外,就是要在報仇的時候能心無旁騖,就算以後是十八層地獄他也要拉著他們一起下去。
趕緊推門而入的蘇行風看到癱在椅上已經開始抽搐的父親,立刻將藥丸餵了下去,安撫著他起伏的胸口良久,蘇青雲終於緩過了一口氣,慢慢恢復的正常心跳。這病跟了他多少年了他已經忘了只是隨著年紀越大似乎越來越嚴重了,受不得一點刺激……
“爸,行佑他……”他不明白,為什麼行樂在他們家二十年都始終無法融入這個家,明明他們都對他這麼好,為何總是將人拒之於千里之外,跟父親更是奇怪,這次明明帶著救心丸卻讓他進來救。
“是我欠他的。”蘇青雲黯了黯眸子,對自己最為滿意的兒子說道,“所以不管他對我做了什麼都不要怪他。這陣子你派人跟著你弟弟,看看他在做些什麼有什麼情況就向我彙報。”
“爸……”
看著他並不打算放棄追問,蘇青雲揉了揉太陽穴,安穩的躺在了虎皮椅上,“多的你就別問了,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現在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看已經背過身子的父親,蘇行風有一絲無奈,卻只能告退,“那您好好休息,我出去了,有事你就按鈴我就在客廳。”
唉……
背過身的男人一聲輕嘆,茹玉,一眨眼二十年過去了,今天差點可以去見你了。這一次我會比他更早遇見你……
……
這世上我最愛的兩個人,一個給了我生命,一個讓我孕育了生命。前者我想我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