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李穗仰起視線,沒有表情地看著眼前的人。
“你和你媽一樣,天生都很會勾引男人。”蘇譽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
李穗垂下視線,不做聲。她不想跟他爭辯,爭辯只會惹他更加不高興罷了。而他一旦不高興,她想求他的事情就完成不了了。
“怎麼?預設了?”他朝她的方向多走了一步。
李穗別開臉,手掌心的疼痛讓她本能地後退半步,這個給她帶來疼痛的人確實讓她害怕了。
蘇譽抓起她的右手臂,阻止她後退的動作,她手臂上被勒住的疼痛似乎不亞於手掌,只不過這短短的時間裡她好像已經習慣疼痛了,習慣了也就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蘇譽瞥了一眼李穗紅腫的右手掌心,淡淡地笑了,“你這隻手沒有白疼……”
他話中的意思,李穗都聽得明白,所以她依舊保持沉默不語。
可是她的沉默似乎也惹他生氣了,“你是手疼,不是喉嚨疼,啞巴了?”
李穗嗅了一下鼻子,她說話也錯,不說話也錯。她知道其實對於蘇譽來說,不管她做什麼說什麼,全部都是會惹他厭惡的,哪怕她像個木頭人不動不語,她的存在就足夠他憎惡了,因為她是李穗。
“我們的交易,你說出口了就不能反悔了。”既然他要她說話,那麼她就開口說話。
蘇譽眯起眼睛看她,然後極其厭惡地、狠狠地甩開了李穗的手,“給我滾。”
“好。”她低下頭,緊緊地咬住早就被她自己咬破的唇,舌尖上又有了絲絲的鹹味。
他要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他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只要他遵守承諾就可以了。
“站住。”然而背後的人突然又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她。
李穗深呼了一口氣,她不知道她剛才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又說錯了什麼,有些忐忑地等待蘇譽接下來的話。
“外套,還給他。”
蘇譽丟下這句話,獨自朝別墅的方向走去,只留下一個人站在池邊的李穗。
她怔住了一會,轉過頭看向池塘,那件外套早就沉在池底沒有蹤影了,她要將外套還給鄭博,那麼她就只能自己下池塘打撈了。
她撓了撓頭,至少該慶幸這座花園別墅是經過細心打理的,池塘的水不會過深也不會渾濁。
所以就當做洗個天然澡吧,李穗一邊自我安慰著一邊脫下了鞋子,小心地將腳邁進了冰冷的池塘裡。
隨即引起了肌膚上的一陣雞皮疙瘩。
……
*
李穗還是去了鄭博給她名片的那家醫院,並且一連去了幾次,又是清潔、又是消毒、又是縫針、又是拆線。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劃口,卻因為鹽漬的刺激和池塘異物的感染,竟發展到發炎潰爛的程度。
“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把傷口弄到這個地步?這手心的傷疤是消不掉了……”給李穗拆線的醫生沒轍地搖搖頭,“再給你開點消炎藥吃吃,以後這隻手要注意點了。”
“謝謝了……”她收回裹好紗布的手,對醫生笑了一下。
李穗拿著醫生寫好的藥方,開了藥,出了醫院的大門。但還沒等她多走兩步,身後突然響起的一陣車喇叭聲音引起了李穗的注意,她停下腳步轉過身。
從車裡下來的一人,是幾天前在蘇譽的花園別墅裡遇上的鄭博。
“李小姐,我們又見面了,真巧。”鄭博朝李穗揮揮手。
“是麼?鄭公子覺得是巧合嗎?”她也笑著點頭招呼了一聲。
在李穗看來鄭博雖遠不及蘇譽出色的外貌,但西裝革履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再加上他高幹的背景,這樣的男子還是有很大魅力的。
或許,這也是他自信的源泉。
李穗直白的話把他逗樂了,他笑道:“叫我鄭博就好了,鄭公子的稱呼太見外了。”
“那你叫我李穗就行,李小姐也同樣生疏了。”
鄭博動了動眉梢,笑,“好,我們都不用客氣了……今天有時間嗎?一起吃頓飯?”
李穗想了一下,回道:“可以……不過要先陪我去個地方。”
“哦?去哪兒?”鄭博雖然在問,但已經為李穗開啟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李穗微笑著坐進了車裡,“去了你就知道了。”
鄭博多了一份興致便也不再多問,於是在李穗的指路下,車子七拐八拐地開進了一個普通的小巷子裡,周圍都是小攤鋪,狹窄的道路只允許一輛車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