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在掌心，任何人都不例外。
他的眸光黯下來，完美的面容稜角卻更顯得疏離。
“自己喝。”他說。
蘇譽冰涼的語調，傳達出他興致缺失的此刻狀態，他已經沒有興趣了。
而李穗則無語了，“上次那件事，是不是你也應該負一半責任？”
如果不是蘇譽，她又怎麼會在丁香會所裡砸了場子？
“你要我餵你喝？”他挑了一下眉，說。
李穗有點難堪地避開他的視線，說她不在意剛才發生的事那是假的，不管如何，在她唇上留下溫度的是個男的，即便那個人並不是在吻她，而是在恨她。
但她的底氣終究還是不足了，“我……我的意思是……我們都有責任，不能全部怪在我身上……”
“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這樣說話麼？”
蘇譽的聲音不大，但是安靜的氛圍讓所有人都聽見了，沒有誰敢吱聲。
李穗的所有感官都聚到了右手掌中，那個時候，他就提醒過她了，可是她這個人有時候很容易將痛給忘記，又或者她會不自覺地把他當做童童的親人來看待。
蘇譽傾過身子，摸摸她的頭，像對待寵物那般，“下個月的醫院費用還付得起麼？”
李穗怔住，她今天過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請求他的，那就是這件了。
“別讓這麼多人等你了。”蘇譽輕易地看懂了她的心思，笑了笑，
李穗僵滯地轉過身，如果喝完這些能解決下個月的難題，她其實是賺了的。
喝，就喝吧。
她不再多做猶豫了，拿起第一杯，憋住氣一飲而盡。空了的酒杯被放下，她又繼續第二杯，咽喉處在滾動，火辣得彷彿吞下了辣椒。
第二杯勉強結束。
李穗的臉頰上浮現了紅暈，從耳根處開始漸漸地蔓延，像是湖面中肆無忌憚地水藻，又像是日出開始前的斑駁。
她捏住鼻子，飲下了第三杯，胃裡已經有了異樣感，她這才記起晚飯還沒吃，但是面前的桌上還剩下七杯，李穗要想結束這場遊戲的征程還很漫長。
燒酒的後勁會很厲害，她不能耽擱時間，必須要速戰速決離開這裡。
一杯，又一杯，再一杯。
“別喝了！”一隻突然出現的手從她的手中奪過酒杯，狠狠地置在了桌面上，酒水從杯中濺出打落在桌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注意力轉移到突然出現的人身上。
“鄭博……”
李穗眯起眼睛、抬起視線看向面前的人，明明比不上蘇譽英俊帥氣的男子，卻讓李穗覺得這一瞬間他真是帥呆了，No。1。
“鄭公子，你這是做什麼？”蘇譽問。
“我想要問你們在做什麼？她究竟是哪裡得罪你了，要你這樣對她？一次又一次？都說蘇總擅長玩弄女人，果真讓人見識到了，佩服。”鄭博說話的時候餘光瞥向了白潔，忽然間話中便多出了幾層的意思。
“我沒事，鄭博，我真沒事……”李穗一邊說一邊伸手要拿過桌上的酒杯。
啪——
在酒杯碎地的聲響中，鄭博猛然拉起李穗掉頭就走，她的手心被握住，這一刻她什麼都不想去思考，只是跟隨著傳遞給她溫度的人走就可以了，永遠不要停下來。
英雄救美，應該是這樣的。
一路過去，踏著會所裡的石階地面，頂著所有人的目光，他們消失了。
而半響之後，懵住的人才有點反應過來。
“唉？他們……那個……”
“怎麼回事？那不是鄭博嗎……”
“李小姐怎麼和他……？”
所有的疑問目光又都投向了蘇譽，還有神色同樣凝重的白潔。時間處在停滯中，好一會後，蘇譽才站起身，丟下了一句話便徑直離場了。
“今晚到此為止。”
白潔掩不住她吃驚的神情，從沙發上站起，朝著蘇譽離開的方向看了很久很久，然後拿起桌上的酒杯晃了晃，終於似笑非笑地笑出了聲。
“……李穗……是麼……”
……
*
李穗按照鄭博的指示坐上了車，隨即一件外套被搭在了她頭上。
“趴下一點，出去記者多。”
李穗低下頭，用外套遮住自己的臉。“對不起……”
“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怕被他們拍到亂寫……影響到你……”
“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