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無所謂了,所以你要為你孩子報仇可以朝我來,李穗,你要報仇就全都朝我來,你現在這樣究竟是什麼意思?”
白潔不怕李穗對她大喊大叫大打出手,她就怕李穗現在這樣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不被注視,不被在意,不被放在眼裡。
“哦,那你怎麼不自己跟他們說呢,說你就是殺了我孩子的兇手呢?”
李穗輕飄飄的一句話突然就讓白潔啞口無言了,她愣愣地看著床鋪上虛弱身軀的女子,因為這個人說的對,為什麼她自己不說出來呢。
白潔其實也很想知道原因,她不是已經完成了最想做的事情了麼,她不是了無牽掛了麼?
“所以……我就在想……其實你是害怕的,你並不是什麼都不在意的……”李穗停頓了一會兒,問,“是不是?”
白潔扭過頭,即便李穗並沒有在看她,可是下意識地,她怕觸及到她的視線。
“李穗,你究竟都以為自己知道些什麼?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麼?你又知道我為等這一天等多久了麼?你知道我有多想讓蘇譽嚐嚐這種滋味麼?我每一天都想讓他嚐到失去身邊人的痛苦滋味,你知道我有多感謝老天讓你和蘇譽遇到麼,你知道我有多感謝老天給了我這個機會麼,原來蘇譽也並不是傷不到的人,他也有死穴的,而我成功了……”
安靜的風吹拂起黑色的頭髮,輕輕地繚繞。
“不是這樣的,白潔。”
白潔怔住,重新看向李穗,這個總會讓她有些吃驚的女子。
“你告訴蘇譽賽馬場的事情,其實也是想要提醒他的吧,而你之所以會告訴我,其實也是想要透過我幫助蘇譽,白潔你難道不知道嗎?也許就在你想方設法要找到傷害他的方法時,你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沉溺其中了。”
恨一個人的時候,是很容易愛上這個人的,因為一顆心滿滿的都是這個人。
是支柱,是信念,是迎接明天的太陽。
“這個方法是殘忍了,但你確實幫助到了蘇譽,鄭博現在應該已經愧疚到不行了吧,而其他的高官更怕惹事上身,他們該是對SU都有求必應了。”
“我……”白潔慌亂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後退,“不是的,我恨他,恨到徹骨……如果不是SU,股票就不會跌,爸爸就不會受刺激,我們家就不會倒,就不會……”
“那是SU,不是蘇譽。”李穗的截斷了白潔的話,“白潔你捫心自問,蘇譽對你如何?他在補償你,一直都在補償你。”
“不是!她給我的一切只是為了讓我做他的耳線!”
“可是他的耳線可以是任何人,為什麼要是你?”
“因為我們家以前跟政府的關係好,我甚至還和鄭博有過婚約,他看中了這點!這點!”白潔扶住椅背,迫切地說道。
李穗嘴角有點苦笑,“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的嘴可以說謊,但是心難道不難受麼?說謊話的時候,心都是很酸的,很酸很酸……”
像是喝了檸檬汁一樣,心酸得反胃,卻又必須硬嚥下去,好像就是這樣的感受。
“白潔,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那個時候,當馬匹朝我奔來的時候,我是可以避開的,我並沒有怕到動不了,可是我還是沒有選擇避開,你知道為什麼嗎?”
李穗平靜的話語傳到白潔的耳朵裡,白潔停止了先前的慌亂,她被李穗的平靜嚇到了,“為什麼……?”
“因為,我從沒打算過生下這個孩子,我不愛他,怎麼能生下這個孩子呢。”李穗轉過頭眯起眼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第一個生命是被我害死的,第二個生命是因為我而死,而現在的第三個生命則是我故意的。”
白潔張張嘴,顫抖地問:“既然不想,那你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蘇譽逼我,蘇譽說只要有個孩子才會給童童治病……”
“你……李穗你……你……他那麼愛你……你、你……”白潔想說她是個瘋子,她想說這麼殘忍的事情你都做得出,但她自己也同樣是個殘忍的人,沒有資格這麼說。
所以白潔跌跌幢幢地退到病房門口,她的手在顫抖中摸索門把手,她要迅速地離開這裡。
然而病房的門卻不知道在何時已經被開啟了,當白潔驚愕地轉過身看見門外站著的人時,她瞪大了眼眸。
他聽見了多少?他知道了多少?
剛才李穗問她為什麼不說,白潔是知道原因的,不說只是因為她怕蘇譽知道後會恨她,但現在蘇譽已經知道了,白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