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侵擾他多年的噩夢都極少做了。
但她越堅強,也只會讓他更心疼。他本來就是一個只關心自己開心與否的人,可跟她在一起時,竟然開始不自覺地替她著想了。而且這種感覺並不討厭。看著她笑,看著因為自己給她解決麻煩,她滿意的樣子,他就很滿足。
兩人可以背靠背各自玩遊戲玩一個下午,在別人面前的不得不戴的面具在彼此面前可以盡顯自己,哪怕缺點一大堆。她吊在他肩膀上可以流口水睡覺,他也可以在她面前摳摳腳丫子。
又是在什麼時候起,他們之間再也無法這樣坦然相對?又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只想要把她留在身邊。把那六年留在身邊,希望永遠保持一個樣子?何時,他只看得到自己的痛苦,而看不到她的痛苦了?什麼時候,他竟對她如此殘忍了?
跟黎川比起來,他又有什麼不同呢?
他以為只有自己才能給她幸福,可是她跟在自己在一起時,又何曾真的幸福過?
一直以來,他不過是活在自以為是的幻想中,卻根本沒發現,自己也把她傷得如此之深,甚至。比黎川還要深。
幽暗的空間內,沉默簡直要壓斷屋樑。
白錦看著江辰,痛徹心扉。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們也會變成這樣。
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這麼對自己。
也從未想過,他們,會變成陌生人。
白錦已經沒有氣力再說一句話,她走過去,推著輪椅,低聲對黎川說:“我們走吧。”
這裡還有徐詠欣。
江辰跟徐詠欣還有事情沒有解決。
對於徐詠欣的作為。白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是該同情她一直被江辰欺騙,成為他的工具,還是該恨她跟江辰一起對付自己和黎川。
可是,就算徐詠欣只是被利用了,她也不會原諒她的。因為那些傷害,她永遠無法忘記。
黎川只是回頭看了徐詠欣一眼,便冷淡地收回了視線:“走吧。”
留在這裡,除了讓他老婆傷心,已經毫無用處。
車上。
白錦抱著黎川的手臂,靠在他肩膀上不言不語。
黎川低頭看著她難過的樣子,伸手覆住了她的手:“對不起。”
這是一場戲,剝開江辰面具的時候。也把血淋淋的現實展示給了她。
而黎川並沒有將這些提前告訴她,只是告訴她,帶她來看一場戲。她沒想到這場戲的主角會是江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場“公審”大戲。
她曾經無比信任的人,卻是騙她最深的人,從頭到腳。
當看著那一個個謊言被揭穿,當知道他就是徐詠欣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時,當知道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時,她除了不想相信,便是心如刀絞。
她搖搖頭,更抱緊他的胳膊:“你沒做錯,我寧願知道真相。也不願意這樣一直被騙下去。”
即便這真相如此殘忍,她還是要去接受。
“想哭就哭吧。”黎川將她摟入懷中,她抱住他,開始哽咽起來。
有些事發生了就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有些東西失去了,便再也找不回來了。
白錦知道,她跟江辰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了。
也許,她註定了是沒有家人的。唯一能夠給她家人溫暖的人,就這樣消失了……
她大聲哭了起來……
黎川撫摸著她的頭髮,望著車窗外。
她哭得有多兇,他就有多難過。
另外一輛車裡,伊涵諾身上還穿著被“綁架”時的衣服,頭髮也有些亂,此刻,她興奮無比,一直在問皇甫旭與暮澤:“旭旭、澤澤,我剛才演得像吧?是不是演得太像了?江辰居然都沒認出我不是錦錦來!”
澤澤……連他稱呼都上了一層了。暮澤很配合的豎起拇指:“不錯。”
“你演得也不錯啊!那麼一段大長臺詞,你居然一點兒磕都沒打,就一口氣說了出來。你知道嗎?我當時聽著都緊張死了,為你你了一大把冷汗。”伊涵諾一拍暮澤的肩膀,誇讚道。
暮澤無語,他們為了這場戲都準備多長時間了,如果還出錯,那真是對不起這些天的辛苦排練了!
沒錯,這不過是一場戲,為當著白錦的面兒揭開江辰偽善面具準備的戲!
暮澤之前想起曾經見過江辰跟徐詠欣一起成雙入對地出入過,他跟皇甫旭說了後,皇甫旭一開始就對黎川跟徐詠欣的關係起了疑,再者,對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