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伊涵諾出來時,一臉的得意。
丫,小樣兒,拿不住你!
伊涵諾跑了出來,拉住白錦:“別種了,別種了。那個渾蛋答應了,你現在就去照顧他吧。”
白錦一愣,手中的鋤頭就落在了地上。她抬眸看向那扇窗,只看到一個身影一晃而過。
心中終於又起了漣漪,她前一秒還在無限的“絕望”中,如今,希望與激動再次激盪著她的心。
“他真的答應了?”白錦有些不敢相信。
“他還有什麼資格不答應的?你都這麼卑微了。”伊涵諾拿出手帕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汗,“一會兒你進去了,別太讓著他。他就是受虐體質,他敢再罵你、對你動手,你也對他動手。他下次就不敢了。”
“他吃早飯了嗎?我去給他做。”白錦振奮起精神,問道。
“我想他應該不餓。”剛才都被自己氣飽了,估計他現在最不想的就是吃飯。
可白錦哪裡真的不去做,只不過這次她沒再做胡蘿蔔全家宴,只熬了米粥,外加看著頗為爽口的小鹹菜。
她已經重新洗乾淨了手,鞋子都換了一雙。她端著飯站在那裡,鼓足勇氣,這次,終於抬手敲了敲門。
沒動靜,意料之中。
她直接開啟門進去了。
他仍舊坐在窗前。背對著他,跟昨天她來見他時,一模一樣。
她走了過去,這次,把托盤放到了桌子上,而後輕聲道:“吃飯了。”
“你以為讓小諾逼我答應讓你來照顧我,就是我接納你了?你別做夢了。我一分鐘都不想再看到你,在我沒動手之前,你自己消失吧,否則在這裡丟臉的只會是你自己。”他的頭連個角度沒有換,像是在對著空氣說話。
白錦踱步到他身後。猛然將輪椅轉了過來,她右手扶住了輪椅,左手捏住了他的下頜,略略提起,盯著他的眼睛:“你想怎麼對我動手?凡先生?你現在站也站不起來,走也走不了,咱們倆誰對誰動手,凡先生心裡還拎不清嗎?”
她捏著他的下巴,看著他的臉,她已經很長很長時間沒有好好打量過他了。自從他們離婚後,她就沒有再仔細看過他。如今。只覺他面板粗糙了很多,眼皮處還有一塊疤,也不知當時傷得有多深,多少時日才會好。
她瞳仁顫抖,他卻揚手開啟了她的手:“滾。”
他輪椅要推走的瞬間,她再次扯住輪椅扶手,將他扯到面前,她掐住他的手臂,側頭便吻上了他的唇。
她胡亂地吻著他。
“砰”的一聲,他將她推到在地,冷冷地看著她:“出去!”
她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身形搖搖欲墜,她走到他面前,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他偏著臉,沒了反應。
“你說一次讓我出去,我就打你一次。”她握緊戰慄的手,“小諾說,大凡先生喜歡受虐,所有的話我都要反著來聽。你現在再說一次讓我出去,我一定滿足你的願望。”
“讓我出去,還是讓我打你,或者把你扒光丟出去?”她低頭看著他。顫聲道。
兩人沉默著,空氣似乎都僵硬了。
白錦推著輪椅到了桌前,把碗重重地放在他面前,就像個母夜叉一般,喝令道:“吃飯!”
此後又是長長的靜寂無聲,可他到底是聽話了,默默地自己拿起勺子吃著粥。而白錦則是看著他吃。
良久,他感覺她從後面抱住了她。她半傾著身子,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臉埋在了他的肩膀處,貼著他的臉,無聲地哭泣著。
她的淚掉落在他的肌膚上,如火一樣的燙。
黎川閉上了眼,他想要抬手,最終沒有抬起,任她在他面前哭得像個孩子一般,眼淚都打溼了他的肩頭。
對他的愛、對他的恨,似乎也都融進了這眼淚中。
她摸著他的臉,哭了許久,險些有些喘不上氣來。
她抬著淚濛濛的眼望著他,蹲在他面前,摸著他的手、手臂,又輕撫著他的臉龐。又低頭看著他受傷的雙腿,她撫著他的腿,帶著哭腔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到底是誰把你變成了這樣?”
他失蹤半年,回來卻坐著輪椅出現在她面前,這叫她如何接受?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究竟是誰讓他的腿變成這樣。
他依舊閉著眼不說話,只微微撇過了臉,眼睫略略顫抖著。
她摸著他的膝蓋,他伸手拿開她的手,語調趨於平靜:“你走吧,別再來了。我不需要你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