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麼洗?”白錦歪著頭看著他,終是多說了幾個字。
她以前不願意跟他一同洗的時候,他還強迫她跟他一起洗,如今,竟然如此“見外”了。這人的臉皮竟然也能變薄?
“我自己可以洗,出去!”他加重了語氣。
白錦鬆開手,站在那裡,抱住手臂:“好,你自己洗,洗呀!”
她的語調又讓他青筋直冒,他撐著輪椅咬牙站起。她看著他,神色中充滿緊張與擔憂。
他竟然真的慢慢站了起來,可已是額頭冷汗直冒。輪椅一打滑,朝後滾去,他沒了支撐,身子朝前倒去。
重重地,他重重地栽在了她的身上。
白錦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他靠在她的身上。
因為一大坨肉撞過來,撞得她身上生疼,腳步也有些踉蹌,險些就扶不住他了。
呼吸交錯,她扣緊他的腰,帶著些悲愴:“你就這麼想要把我驅離你身邊?是不是讓徐詠欣來,你就讓她幫你洗?對你來說,我是不是就是瘟疫?讓你碰一下,就會死?”
她伸手摸進他的衣服裡,他呼吸開始不由自主地有些錯亂,她在撩他!
就算他殘廢了,他也還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很長時間沒吃過肉的男人!
她只靠近他,只是吻他,便讓他有些把持不住。
“別碰我!”他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對她說出這種話。
她盯著他:“你對我有反應。”
他想要推開她,她卻像藤蔓一樣抱著他:“你想讓我跟你一起摔倒,你就推。小諾說我腿上的傷不能沾水,否則會化膿。”
她跟個無賴一般。
她腿上裹著的紗布還那麼顯眼,他錯神之間,她也扶著他有些站立不住了,她抬眸對他道:“我不跟你鬧了,你也不要跟我鬧了,我只是想要幫你洗澡。”
有朝一日,她也沒想過自己竟像個逼良為娼的女土匪一樣對一個男人說這種話,物件還是他。
他抿唇不語,她扶著他去了浴缸邊,又吃力地讓他躺進浴缸裡。
白錦趴在浴缸邊喘著氣,看他還穿著衣服坐在浴缸裡,衣服都浸溼了,裹在他身上。她又動手給他解衣服。
她的臉色白中透紅,唇瓣嬌紅。黎川撇過了頭,任她施為,再不做聲。
白錦細細地檢視著他的身體。手指撫上他的肩膀,那裡是一道長長的疤痕,另外還有一些小的疤痕。看得她心又痛起來。
白錦給他洗完,又給他擦乾淨,裹上浴巾,才扶著他出來。這次,他倒是很配合,沒那麼多廢話了。
她拿著乾毛巾又給他擦了擦臉跟頭髮,隨後扯過吹風機,給他吹著頭髮。
吹風機的聲音在兩個人之間迴盪著,她摸著他黑而硬的頭髮,對他道:“該剪了。明天我們去趟理髮店吧,我們一起剪剪頭髮,我的劉海兒也遮住眼睛了。”
因為他的配合,她心情似乎愉快了不少。
黎川抬眼看著她豎起的髮絲,已經有中指長短了,散開,應該及肩了。
他對她說過,讓她為他蓄起長髮,她就真的蓄起了。
額前的髮絲偶爾會遮住她的眼睛,卻遮不住她專注的神情。
白錦將他推出來,又扶著他上床,因為脫力,她跟他一起倒在了床上。
白錦壓在了他身上,她怔怔地凝視著他,低頭,唇慢慢湊了過去。
將將湊近時,他將臉轉到了一旁,像是不想承歡的小娘子。
氣氛又有些僵硬,白錦從他身上起來:“你睡吧,我走了。”
“軒軒現在在哪兒?”他沉沉開口問道。
“我把他送到秦以涵的爺爺奶奶那裡去了,暫時拜託他們照顧他。你想見他,我就把他接過來。”
“不用。”
他這個樣子,早已不是兒子心中的英雄了。
“我洗澡起夜都有專門的人照顧,以後,你不要再來幫忙了。”他說。
“你就這麼怕我碰你?”她回視他,“還是你在怕管不住自己,想要跟我上床?”
黎川臉色冷硬。
他的話,她現在為什麼一句都聽不懂了?
床上一陷,她又爬上了床,俯視著他:“你說,我要對你用強,你現在還能反抗麼?”
她的眼睛看著他的眼睛,她低頭壓在了他的唇上。
黎川的手攥成了拳頭。
最終,他用力抱住了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