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婚後有一子,黎浩。目前在外地的分公司任總經理。
馮培原是個畫家,聽說多年前還辦過畫展,但嫁入黎家後,就鮮有作品出世。白錦瞧見她拿著鉛筆,驚訝地問道:“大娘,你在這裡作畫?”
馮培朝她溫柔一笑,攏了攏身上的披肩,墨綠色繡著大片荷花的旗袍將她美麗的身姿全部凸現了出來,頭髮挽起,頗有民國的風味:“這裡比較安靜,又有獨特的韻味。對別人來說這裡只是個髒亂的儲物間,對我來說,卻是生活的真實寫照。”
白錦又看了一眼那本紅皮厚書,終是忍下心中的浮悸,她走過去,矗立的三腳畫架上,白色的畫紙上素描著她身旁的那些陳腐的書架以及陳腐的空間,寂寂的過道里有一個女子的側影,抬眸望著書架,書架的頂端是一本書。
這不是……她嗎?
“我是看著你站在那裡,獨成一道風景,便畫了下來。”馮培微微一笑。盡顯溫婉,“美女就是美女,站在哪裡都是亮麗的。”
“大伯母,你畫得真好,我都快認不出自己了,你把我畫得也太美了。”白錦不禁讚道。
除了黎四伯母,其實,她跟黎大伯母、黎二伯母都接觸很少,黎二伯母是個沒性格的,黎大伯母卻是性格鮮明的女子,也難怪黎大伯會為了她跟原配妻子離婚,據說黎大伯跟他前妻離婚時曾這麼說。他以為跟她在一起是愛情,但跟馮培在一起後,才知道什麼是愛情。這番話若是被秦以涵聽見,肯定又要罵渣男了。
“哪有,是我今天好運,撞上了一處好風景。”黎大伯母朝書架看去,“你是在看那本書嗎?你是不是想拿那本書?這裡有梯子……”黎大伯母看了看,指著牆角的一架木梯道,“唔梯子在那兒。”
白錦看見那架木梯,心裡又是一縮,很快便移開了視線:“不,我只是來看看這裡。”
“來看看?”黎大伯母微微驚訝,隨後瞭然笑道,“我記得了,這裡對你來說也不一樣吧?我可聽說過,你那時跟小川總愛往這裡跑,弄得我們都好奇這裡到底有什麼好東西吸引著你們這對小夫妻。還有,你懷孕……”
黎大伯母忽然打住,看到白錦臉色不太對勁兒,便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去者不可追,來者猶可為,你跟小川,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白錦莞爾一笑:“我知道。”
跟著黎大伯母一起往外走的時候。忽然響起的一聲“當”的鐘擺聲,嚇了白錦一跳。黎大伯母笑道:“是不是被嚇到了?現在應該是四點了,那口鐘這麼多年了,還這麼準時。”
當……咔嚓咔嚓……
隨後還有鬧鐘的聲音。
那聲音瞬間像是一根針跳動了白錦的神經。
白錦循著聲音過去,開啟一扇小門,裡面是個更小的儲物間。她一進去,都傻了眼,因為除了那座發出讓人震耳欲聾聲音的落地鍾,房間裡還擺滿了各種舊錶,掛了滿牆都是。但除了落地鍾跟一個小巧的鬧鐘之外,其他的鐘表都是靜止不動的,所有的時刻都指向了十點。
‘是男人!絕對是個男人!而且他給我打電話時。我還聽到了落地鍾鐘擺的聲音還有咔嚓咔嚓奇怪的聲音,對了……還有鬧鐘的聲音,我還在想這個人是不是在鐘錶店給我打的電話。’
那天,跟著黎川一起去“審問”李小七,李小七的話她依舊記得很清楚。
落地鐘擺咔嚓咔嚓的聲音,還有鬧鐘聲……
那個給李小七打電話的男人……是在這裡打的?
有黎家的人跟段立雪一起勾結,陷害她跟許明笙?!
“這鐘年頭太久了,裡面的機械都出了問題,所以才這麼咔嚓咔嚓的。我原本以為它走不了了呢,但上了發條後,它又走了起來。這鐘都不輕易放棄自己,人卻早早地將它拋棄了。”黎大伯母拿過一塊抹布擦著鐘身。
白錦還在為自己剛剛的發現震得心都在發出響動。再看向黎大伯母對那座落地鍾如此珍愛的模樣,以及滿牆的鐘表,不禁問道:“大娘,這些鍾都是你放置的嗎?”
“是啊,都是這些年家裡換下來的鐘,有的根本還好好的,沒有一點兒損壞。我瞧著它們就被隨意丟在這裡,看著可惜,便將這小間收拾出來,專門放置這些鍾。原本都是放了電池的,可這些鍾一起響起來,簡直是要嚇死人。我就又把電池卸了,將它們統統調到十點。這麼瞧著,像不像一個鐘錶博物館?”黎大伯母說道,“我現在只每天給這口鐘上發條,聽著它的響動,總像回到了小時候。我家裡也有過這麼一口鐘,不過後來被當我媽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