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怎麼來晚了?!要先罰三杯!”
主位上坐著一個年輕人,正是那位寧公子。他一臉笑意的對茂有財說著,顯得十分熟稔。
楊啟放坐在寧公子的身邊,也呵呵笑著:“對呀!對呀!不過老茂公事纏身,恐怕沒那個酒量吧!”
茂有財也不客氣,徑直坐在楊啟放身邊,嘆了口氣道:“老楊你也別激我!今天還就真不能的!連窪又出事了!那鬼地方一天到晚都出事故。我說寧侄子,趕快讓你老爸把茂叔的位置挪一挪吧。我怕再這麼下去,遲早有天會出事的。”
這茂有財和寧公子雖然差了一些輩分,但說話之間卻非常隨意,顯然是相交甚深。聽聞茂有財的話,這位寧公子神色一動,問道:“老茂,你知道不知道連窪有個叫楊根水的人?最近此人搭上我的線了!這傢伙很會辦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但就是把好處往我身邊送。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從來都是來者不拒。這一來二去就有了關係。聽說這傢伙是個爆發戶,家底挺豐厚的。”
聽這位寧公子的語氣,楊啟放眉毛一揚,他可是知道,這位寧公子別看年紀不大,但深得其父“真傳”,很有一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根底。楊啟放曾是這位寧公子的一個“目標”,他清晰的記得,當他得知自己的酒店被人侵吞了一半財產後的震驚心情。不過楊啟放本身也並非是簡單人物,所以在最後關頭,他請出了另外一尊大神,才力挽狂瀾,在最後關頭保住名下的另一半財產,和寧公子“和解”。當時,這位寧公子身後還有著其父寧市長的影子。不過事隔幾年後,寧公子已經徹底的成熟起來了。聽到寧公子提及楊根水這個名字,楊啟放心中一動,他和楊根水也有一些交情,曾聽楊根水說過,他的背後站的是周從偉的二哥,現任的市煤炭局副局長周從建。而聽聞周從建的背後,正是現任的山城市市委記梁輕河。市長和記的碰撞嗎?楊啟放心中琢磨著。
“恩。是個爆發戶。不過此人善於鑽營,在連窪的勢力盤根錯節,上至我這個縣長,下至小混混,都和他有些聯絡。所以大體上來說是個很有能力的人。而且也是個相當有野心的人。呵呵,說起來,今天的事情就和楊根水有關,可能你們也知道,楊根水是開煤窯的,而且規模也相當大,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日進斗金!不過這年頭幹什麼事都有風險。更別說是煤窯了!今天煤窯就出事了,煤礦坍塌,至少有幾十號人被困裡面了!”
茂有財能混到縣長的級別,看人的眼光自然差不到那裡去。所以僅僅幾句話,就把楊根水分析的**不離十。而且順帶的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寧公子眼睛不由一亮,他默默思考了一會兒,說道:“老茂呀!每天給這些人擦屁股,我也煩了!不過我們都知道,這些小煤窯每年上交的稅佔全縣乃至全市的比重非常大。現在都講究發展了。一切工作都要朝著經濟的方向來狠抓落實。所以即使它把連窪的天給捅破了,我們也要想方設法的彌補。這很不好!但我們沒辦法,因為它的好壞,關係著我們的利益。不過我倒有個辦法,可以讓咱們的煩惱少一些。”
“什麼辦法?”
茂有財眼睛一亮,急急的問道。連窪的小煤窯是連窪縣工作的重中之重。可謂是縣長每天所要關注的頭等大事。別看茂有財為那些小煤窯擦屁股擦的乾淨利落,也從中撈了不少好處。但他也是整天擔驚受怕的,現在聽到寧公子的言語,自然是十二分的迫切。
“把煤窯變成我們的!既然是自己的東西,那麼為它擦屁股也是應該的!茂叔,有沒有信心幹一票大的?”
寧公子此時顯得英氣勃發,他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茂有財。茂有財知道,如果他敢說一個不字,那麼恐怕他將遠離這個圈子,甚至官路也會受到影響。從幾年前開始,這位寧公子就成了寧市長在這些官員面前的代言人。所以即使口中的稱呼還是“叔呀”之類的,但在地位上,卻是完全平等的。甚至寧公子還隱約之間高出那麼一籌。
“當然!你說該怎麼辦吧!”
聽到茂有財的回答,寧公子露出滿意的笑容。茂有財是寧市長在山城市政局中一個很關鍵的人物,連窪是產煤大縣,山城的煤炭資源一半集中於此,而山城現有的稅收等也有一部分來源於此,可以說,掌握了連窪,就等於掌握了一小半山城的財政。而連窪縣的現任市委記是個即將退休的老傢伙。一旦茂有財能夠順利接班,那將是寧市長在山城的一大步跨越。
當然,飯要一口口的吃,步子要一一的邁出去。掌握連窪的煤礦產業,是寧氏父子早就商量過的計劃,只不過一直苦於無從下口,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