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的時候,會毫不猶豫地一槍殺了安心,為父親報仇吧?
但終究,他沒有殺了她,是因為這個孩子,又或者是因為他內心,根本就不想她死?
“宸,琪琪已經知道你把安心找到了,她這幾天一直吵著要見她,我都快被她煩得耳根子起繭了,你這個做哥哥的好歹也管管吧?”關洛煜一說到自己那個跟小惡魔一樣的妻子,就開始頭疼,雖然很頭疼,卻在說起妻子時,神情無比的寵溺,盡顯柔情。
“這種事情別來跟我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了,還算男人?”歐禹宸一句半冷半諷的話,令關洛煜頓時無言回擊,室內,再次陷入一陣久久的沉默之中。
“叩叩叩”,突然,敲門聲打斷了三人的沉默。
“進來。”宮千澤轉頭,看向門口,見到進來的人之後,臉色變得更冷,湛藍的眸子更顯冷冽。
進來的是一個女人,身穿著雪白的蕾絲貼身晚禮服,在燈光的襯暈下,顯得嬌美動人,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眸似乎蘊含了無盡的能量,令燈光都為之黯然,美麗嬌美的臉上,掛著得體而柔暖的笑意,聲音如同清泉一樣,清澈,動聽。
“澤,安小姐已經醒了,你們要去看看嗎?”女人似乎沒看到他眼中的冷意,臉上的笑意依然純和淡雅,讓人找不出一絲不滿。
聽到女人的話,宮千澤立即緊張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大步邁了出去,在經過女人身邊時,卻被女人一把握住了手腕。
“澤,你今天是主人,安小姐是客人,該去看她的是陪她一起來的歐先生。”女人的聲音,依然柔和,沒有一絲不滿,卻又充滿了讓人無法忽視的警告。
她的話,令關洛煜與歐禹宸同時一震,宮千澤眼神冰冷地看著身邊握著自己手腕的女人,那樣輕柔的力道,卻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堅定,她在告訴他,今天他是這場晚宴的男主人,是她的未婚夫,而安心,於他而言,只是今天來祝賀的一名客人罷了,他這樣的焦急,只會讓所有人誤會他與安心之間有著什麼不正常的關係,更會讓大家懷疑,他與她薊幽雪之間,是否出了什麼問題,這種猜疑,於宮氏,於薊氏,有害無利,同時,她的話,也讓他知道,他,如今於安心而言,只是朋友。
“我的事,不需要你來過問,你只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就可以了,既然你千方百計想要嫁進宮家,如今,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安心我現在一定要去看,你現在最好馬上放手,否則,別怪我不給你留一絲情面。”
宮千澤從來不是一個可以受人威脅的人,由其是在有關於安心的事情面前,而他身邊的這個女人,他厭惡的同時,並感到一種咬牙切齒的恨,那是一種男性自尊受到衝撞的恨,他曾經想過,如果不是她想方設法想要嫁進宮家,或許,他與她,能成為很好的朋友也說不定。
“澤,現在我才是你的未婚妻。”薊幽雪臉上的神情依然沒有什麼變化,聲音也依然柔和得讓人心裡發暖,只是那雙定定地看著宮千澤的美麗燦眸,盈滿了對他的深深眷戀與愛意。
“我再說一遍,放手。”宮千澤的聲音更沉,更陰冷了,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澤,只要過了今晚,以後,我不會管你。”薊幽雪嘴角的笑意,終於有些僵硬,聲音也慢慢地變得放軟,甚至帶著一絲乞求。
“薊幽雪,在你堅持要跟我訂婚的那一刻,就該知道,今天會要面對些什麼,你別告訴我,現在你卻接受不了了,那麼我現在告訴你,在你我還沒有交換訂婚戒指之前,你還有反悔的餘地,否則,今年,你會比現在更痛苦。”宮千澤不耐地甩開了握在自己手腕間的柔軟小手,聲音陰冷得如同臘月寒天的冰稜,直戳人心最軟,最痛的地方。
薊幽雪被他的大力,甩到一邊,肩膀被狠狠地砸到了門框上,發出重重的聲音。
她吃痛地捂著肩膀,眼淚差一點就奔湧而出,卻被她用力地呼吸,阻止了眼淚掉下來。
見宮千澤頭也不回地朝前面安心休息的房間走去,她咬著唇,依舊保持著臉上得體的笑意,也快步跟了上去。
見二人離開,歐禹宸並沒有移動腳步,而是再次漠然地轉身,看向了窗外。
關洛煜有些奇怪地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口,又看了一眼面向窗外,背對著他的歐禹宸,沉沉地嘆了口氣,道:“怎麼,你真不打算去看看安心?”
“不需要。”
宮千澤來到安心的房間,一聲不響地推開了房門。
“澤,怎麼是你?”安心剛拿起水杯,正準備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