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警告威脅的眼神時,就會不自覺地向後退卻。
她還記得,最初見到關洛煜時,還是那天若琪打了學校的一個女人,然後導師本來要開除若琪,可是卻被上頭壓了下來,導師不知若琪的背景,便要求若琪請家長過來,若琪倒是爽快地答應了,第二天,若琪就坐著關洛煜的車子來到了學校,而她則是在若琪被導師訓了一頓之後,被拉著從學校出來一起去外面餐廳吃飯的時候見到的關洛煜。
那天,她看到關洛煜時,這個俊雅的男人卻不像表面那樣溫潤柔和,當若琪將她介紹給關洛煜時,這個男人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之後,便將目光轉向了若琪那一臉嬌俏爛漫的臉上,她當時被那冷眼一掃,就嚇得身子一縮,退到了若琪身後,若琪卻告訴她,說這個男人是如何如何的溫柔,可是她卻從這個男人身上感受不到半分若琪說的種種。
可即便是初見,她那樣的膽小懦弱,也不像現在這樣,對這個男人充滿了恐懼和防備,這個男人冰冷的眼神在警告她,在提醒著她些什麼,令她覺得有一種潛在的危險正在朝自己悄然逼近。
宮千澤見安心往後躲避,還以為是她是在防備自己,眼底赫然佈滿了受傷的神情,他神色複雜地看著床上已經睡著的兄弟,終於還是開口道:“安心,我們出去說幾句。”
“什麼話要出去說,不能在這裡說嗎?”低沉的,微帶著些嘶啞,又夾雜些疲憊的聲音在床邊響起,安心陡然被這道聲音奪去注意力,驚訝地看向床邊上突然睜開了紫眸的男人。
“你沒睡啊?”安心其實不是那種很容易被轉移注意力的人,可是隻要歐禹宸一出聲,她就會不由自主的去關注這個男人,眼見男人睜開眼睛,平靜的眼底看不出絲毫情緒,她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從旁邊的桌上拿了根棉籤沾了點水,小心地在男人薄而性感的唇上抹了抹。
“醫生說你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喝水,你渴不渴,我先拿棉籤沾點水到你嘴唇上面,你渴了先忍忍,等到了明天早上就好了。”安心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柔得令人心醉,輕輕的安撫的聲音可以融化所有冰冷,這樣的聲音令人羨慕,令人嫉妒。
歐禹宸剛才心底升起的濃濃的不悅也全因這溫柔的安撫聲而消失全無,這是第一次,他感受到安心面對他時,變得與以往不同。
沒有了以往的固執和倔強,也沒有以往的表面順從,心裡實則在不斷地反抗,也沒有了抗拒和排斥。
他心裡充滿了驚喜,這種喜悅令他十分的滿足,是一種無法說清楚的感覺。
而此時的宮千澤,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透出不敢置信,他聽到心裡有會在漸漸破碎,神情漸漸佈滿傷痛和隱忍。
他從受到過安心這樣的待遇,那麼地小心翼翼,聲音那麼地輕柔,就像一根羽毛輕輕地撓動著他的心,卻沒有帶給他癢癢的感覺,只有一陣接著一陣的刺痛。
他也為她受過傷,也看到過她眼底的擔憂和緊張,和她此時表露的神情卻完全不同,那麼地明顯。
關洛煜只是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幕,看似溫潤的眼底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心和冷意。
宮千澤的雙手緊緊捏成拳頭,額間青筋隱現,似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他實在無法繼續看著眼前這一幕,憤然轉身,踢開了病房的門衝了出去。
安心被突如其來的關門聲嚇了一跳,驚得轉身一看,只見宮千澤已經不在,心裡雖然好奇,但是眼下照顧歐禹宸要緊,其它的晚些時候再說。
“你傷口痛不痛,醫生說麻藥散了就會有點痛,你要忍著點。”安心放下水杯,扔掉手中的棉籤,又擔心地看了眼床上的歐禹宸,見他臉色沒什麼異樣,才柔聲問道。
“有一點疼,不過忍忍就沒事了。”歐禹宸清了清嗓子,才有些平板地回了句。
安心立即慌張起來,手伸到歐禹宸肩上的傷處,還沒觸到,又縮了回來,生怕會弄得他疼。
“啊?怎麼辦?要不要叫醫生來給你打點止疼藥?”她緊張起來,有些六神無主。
一旁,已經坐在沙發上的關洛煜突然發出一聲“叱”的冷笑,“真是個笨女人”幾個從從他嘴裡冷冷地吐了出來。
安心壓根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慌亂地站在原地不知該怎麼替歐禹宸止痛才好。
她以前得過闌尾炎,也曾開刀住過院,也許天生怕疼,散過麻藥之後的那種疼痛讓她現在還記已猶新,此時,她完全忘記了眼前這個男人曾經是在無數刀槍下走過來的,這點小傷小痛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