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沒說。
閉上眼睛,她不想看到血腥,卻又不想對他心軟,用力的關門,門縫裡的那隻手還停在那裡,門裡門外,只有沁沁和壯壯奔跑而來的腳步聲。
腳步聲聲聲入耳,讓她心焦,說實話,她並不希望孩子們看到這血腥的場面。
“爸爸……爸爸……”
“媽媽……”
兩小人先是一邊一個的抱住了她的大腿,這才抬眼瞄著門縫裡那張因為疼痛而緊抿著唇的男人,壯壯不認識陸文濤,可是沁沁認識,小手興奮的去扯陸文濤夾進門縫裡的衣襬,“爸爸……”
“沁沁……”陸文濤動容了,他沒想到小傢伙居然還記得他認識他。
一聲爸爸,一聲沁沁,讓藍景伊頓時洩了氣,想起在國外她最難的時候陸文濤對自己和孩子還有媽媽的好,她終於再也狠不下心腸了,手一鬆,頹廢的滑坐在地毯上,伸手摟過沁沁和壯壯,把臉埋在小東西的身上,她閉著眼睛恨恨的道:“陸文濤,我恨你。”
她討厭他逼迫她的非要進來,這個時候,她再難也不想看見他。
她甚至於有些後悔,若是自己早就應了他,是不是安則煥就不會死了,江君越現在也脫離嫌疑了?
可是一切,已然發生,她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
不對,她不後悔,若是自已真的應了他而救了江君越,那男人醒過來一定不會饒了她的,傾傾的心,她懂,她知道。
“我的人,也死了。”
這一聲,低沉磁性,卻一點也不動聽,讓她倏然抬頭,“誰幹的?”
陸文濤喉頭湧動了一下,彷彿不知道手疼似的,一彎身就抱起了小沁沁,“沁沁乖,想幹爹了沒?”
回應他的是小東西在他的懷裡撒歡的蹦噠,小東西記得他,這就是給他最好的回報了,親了又親那小臉,看著小東西與藍景伊神似的面容,他的心又沉了下去,“一定是江君亮,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景伊,我想收購江氏的股票。”這句話,他說著的時候並沒有看藍景伊,而是微笑的看著小沁沁的,大人的事太複雜太過陰暗,他實在不想小沁沁感受到那樣的一面。
“江氏被江君亮虧空了很多錢,你就不怕你收了一個空殼子虧了老本嗎?”她仰頭看他,其實他這樣做倒不失為一個擾亂江君亮的辦法。
“不怕。”其實事實真相是,只要與藍景伊為敵的就都是他的敵人,對待敵人或者對手,他從不瞻前顧後,更不會手軟,錢多不咬手,可是錢賺太多了就沒用處了。
“呃,我不贊同。”
“這事與你無關。”抱著小沁沁朝沙發走去,手還流著血,可見藍景伊給他的那一夾有多狠了,他在前面走,小壯壯就在後面緊跟著,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他流著血的手,他沒當回事。
可,當小沁沁沿著小壯壯的視線發現陸文濤手上的血時,小臉頓時變了天,“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疼……疼……”她一急,居然冒出了一個音來,順著她的小手指,藍景伊這才發現陸文濤手上的血,白了他一眼,“坐著等著,我去拿藥和紗布。”她已經夠亂的了,他來更是為她添亂。
她只這一句,陸文濤頓時就不疼了,微微笑開,繼續逗弄小沁沁,他的微笑終於哄開了小沁沁,小傢伙不哭了,小腦袋趴在他的肩膀上,“爸爸……爸爸……”她不住的喊他爸爸。
抑或,是想她自己的親爸爸了。
上了藥,包紮好,藍景伊正準備繼續收拾東西,門鈴又響了,抬頭盲然的望到門口,“這一次又會是誰?”
看到她的神情,陸文濤起身,“我去開門。”
藍景伊由著他去,反正他這麼一個大活人,她想藏也藏不住,愛誰看見就誰看見吧,她回身上樓就進了主臥,一室的紅,這裡,原本是江君越為她和他準備的婚房,可是他們的婚禮還會舉行嗎?
那是一個遙遙無期的日子,頹然的坐在床上,依稀彷彿還是那一夜他在這張床上折騰她,一遍又一遍,樂此而不疲。
“老大家的,你什麼時候搬家?”就在她陷入沉思中的時候,忽而,門邊晃進來了鳳美娟,斜倚在門楣上,不屑的瞟看著她。
藍景伊輕輕轉首,目光灼灼的落在鳳美娟的身上,對於江君越的這個二嬸,她一點親切的感覺都沒有,相反的,從她身上感覺到的全是仇人的味道,“馬上就搬,不過我搬不是要把這別墅讓給你,完全是因為君越不在,我不喜歡住這裡,還有,我會請律師,該是君越的,該是沁沁和壯壯的,只要屬於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