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鐘,手錶就響了。
童子冉回了過來。
“撒麗,監控查了,查不到他,不過,天快亮的時候在西南角的一個位置有看到一個人影一閃而過,好象海面上還有船駛過來,具體的看不清楚,目前只能猜測可能是他。”
是的,那就一定是他了,畢竟,別人要離開都會正大光明的走碼頭,根本不用偷偷摸摸的從沙州島的西南角離開吧。
那個位置很少人去,也不是泊船的最好的位置。
“知道了。”英子怔怔的站在一塊礁石上,站了大約有幾秒鐘,突然間,她飛也似的朝著那個方向跑去。
小島不大,可還是花了她十幾分鐘的時間。
到了,她衝到了沙灘上,細白的沙就在腳下,海浪聲聲入耳,大自然靜謐在世界的這個角落,如果他是天快亮的時候離開的,那這個時候的這裡又哪裡會有他的蹤影呢?
“阿郎……”英子高喊,帶著說不出的無奈和委屈。
他要離開,為什麼不提前與她說一下?
為什麼不給她留個片言隻語呢?
哪怕是一句話也好。
想到這裡,突然間,英子又折返的往來時的方向跑去,她要回去看看,也許簡非離留了東西在住處。
她剛剛只顧著找他的人了,卻沒有去想其它,這時候想起,又是瘋了一樣的往回趕。
他走了,一定是走了。
海風輕輕拂面,她卻提漫身的汗水,不知道是跑得還是緊張的,總之,全身都不對。
回想昨晚,她最後睡著前他好象還為她清洗過身體,也讓她舒服的一覺睡到這個時間。
簡非離,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英子衝進了房子,衝進了臥室。
空氣裡仿似還殘留著昨晚上她與他一起歡愛過的氣息,那氣息淡淡的拂過她的鼻間,她卻只覺得濃郁,真想他在。
可是,簡非離真的離開了。
床頭,被子,枕頭,當一手拿起她自己的枕頭時,一頁紙箋安靜的躺在那裡。
棕色的紙箋,那是簡非離從景欒房裡找來的,景欒喜歡淺棕色的紙,每一次她帶景欒離開沙州島,小傢伙都會買好些這樣顏色的紙回來。
倒是她,回到這裡,從來不用紙。
有什麼事,在師父派給她任務的時候,她早就列印好了,偶爾在上面記錄一些注意事項,所以,再不需要另外用紙張。
“英子,我走了,去找景欒了,因為,這是屬於一個男人的責任和義務,而不應該全都加註在你一個人的身上。”
“英子,不要去殺季唯衍,你若殺他,便是我一輩子的仇人,切記。”
“英子,等我,很快就會有景欒的訊息了,我答應你,到時候會帶他一起去找你去接你一起回家,回我們的家。”
回我們的家。
最後這一句她是真的喜歡,曾經,她也憧憬過,但是前面的那一句句,她全都不喜歡。
她知道他功夫不錯,甚至於略略的在她之上,可是,他畢竟沒有混過殺手,所以,無論做什麼都狠不下來心腸,這樣去找景欒一定會吃虧的。
要知道,那些帶走景欒的人一定是極危險極狡詐的人,可,他還是去了。
英子閉了閉眼,眼睛已經潮了。
他才走,她就開始擔心他了。
可是仔細想一想,簡非離一定是做了很多準備的。
有船來接他,就證明他早就已經聯絡到了他的人。
不然,沙州島四周都有防範外來船隻的預警系統,只要一靠近小島,島上就會有警報器報警,然後分分鐘就發現了。
一定是景欒把沙州島的這些秘密都告訴他了。
所以,他才能走得這樣悄無聲息,讓任何人都沒有發現。
英子手攥著那一頁紙箋,頹然的倒大了大床上,昨夜裡,那個男人還在這張床上與她雲裡雨裡,可是現在,他已然悄悄的不辭而別的離開了。
雖然他答應她會帶景欒回來,可是,她心底裡還是不可避免的失落了。
他才離開,她就想念他身上的味道了。
淡淡的,那種獨屬於男人的味道。
更是有別於她記憶裡其它男人的味道。
當孤單的感覺層層疊疊的湧上心頭的時候,她才知道現在的她有多依戀他,以至於發現他不見了,她竟會是如此的失落如此的落寞。
竟然才只發現,就有些受不了的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