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他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這一下他用了最大的力氣,當穿透骨骼的聲音傳出,整把刀刃已經沒入進去了。
男人嘴裡的血幾乎是噴出來的,荀良佑一鬆開他,他便直直倒地,趴在地上不住抽搐,大口喘氣,渾身顫抖,鮮血淋漓,沒一會兒就斷了氣。
心中不甘心又如何,這種殘忍的對決,一旦敗陣代價便是付出生命。
出手的第一下如果不狠,那麼就註定是個失敗者,荀良佑居高臨下地冷笑,眸底皆是冷厲之色,睥睨著一個即將死去的手下敗將。面對一樣的強者,男人第一招失手時,就註定他會慘敗。
聽見屋裡有慘叫聲響起,荀良佑連冷笑都懶了,俯身將刀抽出,男人身上沒有流完的血瞬間如水柱般飛出,灑在粗糲的地面上,紅色極其妖豔,卻又讓人覺得膽戰心驚。
大步衝進屋裡,映入眼簾是插在男人褲襠的匕首和衣裳不整瑟瑟發抖的左佐。聽到不正常的聲響,他抬眼朝發出點望去,見到角落裡還有一個活的,正欲強行行苟且之事。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精蟲上腦的男人此時此刻哪裡料得到死神正在朝自己靠近,拉他去地獄。
眼神一凜,荀良佑舉起了軍刀做飛射狀,把男人的頭當作是靶子,半眯著眼兒瞄準,手前後動作了下,刀子便飛射而出,正中目標,下一秒,男人倒地不起,在荀良佑的冷笑中,又一條生命隕落。
“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回頭望見還有一個沒死的,荀良佑眼中的寒意更深,緊接著抬起腳,一腳踩在插在罪惡根源的刀柄上,全刀沒入。
男人已經沒有力氣慘叫了,荀良佑甚至能感覺到穿透過去時的感覺。他無聲地冷笑,將軍刀拔出,轉而用力插穿男人胸口處,血色飛濺。
得罪他的下場,那就是死。
這些動作,他做得無比自然,眼睛不眨一下,大開殺戒,殘忍至極。
左佐瞳孔不住地收縮,彷彿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驚恐到連呼吸都在顫抖。她看得清清楚楚,那把刀是當著她的面刺下去的,那些鮮豔的紅色,以最滲人的方式,在她眼前綻放,妖冶刺眼,駭人的紅,帶著她的驚慌急劇地沸騰。
那麼點時間,他就殺了四個人,且手段極其殘忍,就連被綁著的狗都發出嗚嗚的示弱聲,無辜而又崇拜地望著荀良佑。
“幹得不錯。”他的手還泛著溫熱,捏了捏抖如篩糠的左佐的臉頰,嘴角劃出似笑非笑的弧度,隨後抬腳越過她,走到那條狗旁邊。
荀良佑伸手將綁在地上它四個爪子上的繩子都解開,邊說道,“你聽話,我帶你回家,給你肉吃。”
待解開繩子看到它站起來時荀良佑才發現他體型龐大,這是藏獒犬,身上雪白的絨毛此時已是髒兮兮的,卻一點都不影響它威猛的身軀。它嗷嗷幾聲,如雄獅般勇猛,這讓荀良佑心中一喜,在屋外看著它的眼神就知道是好貨,結果真的是,他輕笑著摸了摸它的頭,“我養了一隻大肥貓,它叫銀剛,以後你就叫金剛,那兩個蠢女人,早該把你早點解開,這會兒也不用抖了。”
金剛似乎很同意荀良佑說的話,又嗷嗷著叫了幾聲。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誰都會選擇強者,金剛也不例外,它如同被遺棄了一樣,在這荒島生活了兩個月,每天吃不飽,還要躲避那五個變態的追殺。
雖說是咬死了一個,可最終不敵另外四個人,今天不幸被逮到,好在有新的主人搭救,撿回一條小命。今日起,它必定好好跟著新的主人。
“先給你一個任務,把他們都拖出去,看著真礙眼,屋子後面還有一個,都拖到前面來。”荀良佑站起身,黑眸劃過一抹冷冽之色,指著屋內的三具屍體對金剛下命令。
金剛很聽話,立馬按照吩咐照做,張開尖銳的獠牙,咬著屍體的衣服,一個個拖出去,拉長了一地的血,觸目驚心。
不斷有風從外面灌進來,即使屍體都被拖走,左佐卻還是覺得滿屋子都是血腥味,那刺眼的鮮紅不斷在她腦海中徘徊,將她脆弱的神經一根根挑斷,最終終於承受不住,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向地板,在這無限的恐懼中,她只有抱著雙腿不住顫抖。
“你哭什麼?”荀良佑站在她身後伸腳踢了踢她,雖然沒有聲音,但是卻知道她在哭,抖得實在是太厲害。
“麗華,麗華死了……”她發出了誠惶誠恐的嗚咽聲。
荀良佑很有耐心地跟她解釋,“他們不是麗華。”
“嗚嗚。”
“住嘴。”
左佐垂著頭,咬著自己的膝蓋,抽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