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佐想起自己被方燁祈帶走時聽到的那道女聲;當時沒多注意,現在想想;後知後覺地發現有些熟悉,可不就是葉芙。
她只得自己被朋友出賣了;卻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出賣,也不知道後來的事情是怎麼一回事;葉芙也被綁來了;更加不知道方燁祈是怎麼找到她的。
隔壁的房間內一直有人在哭,許久之後才恢復安靜。愣在原地許久,她才移步走出去,剛好碰上走屋裡出來的荀良佑。
“葉芙說,你也在那裡。”
他心裡煩得很,語氣也不是很好。左佐聽成了別的意思,皺著眉問道,“你什麼意思?難不成她在那裡跟我有關係?”
荀良佑薄唇輕動,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側的房間內就傳來淒厲的慘叫聲,接著於菲就在喊他,他沒來得及說話就轉身進房去。
左佐難受地閉了閉眼。
葉芙砸爛了兩側的檯燈,手抓著破碎的玻璃要往自己脖子上劃,於菲臉色稍微變了變,伸手去抓,兩個人都受傷了。
葉芙拼命大叫,於菲只好喊荀良佑。
荀良佑大步走進去將人按倒在床上,抓著被子捂住她血流不止的手。葉芙邊哭邊叫,“怎麼會那樣啊?為什麼會那樣!我都不認識他,為什麼要那樣對我!良佑哥……我也不知道我怎麼突然就被……怎麼會那樣啊嗚嗚嗚……”不是左佐才要被那個麼,怎麼變成自己了。
她的情緒很激動,哭著哭著就把荀良佑推開,拉開被子鑽了進去,連一根頭髮都不敢露出來。沒一會兒,她突然爬了出來,跳下床,裹著被單大步往房外走,嘴裡渾渾噩噩地喊著,“神經病,不要碰我,碰我的人是神經病……”
荀良佑追了上去,把人抱了回去,她又開始大叫,手腳亂揮亂蹬,“放過我吧,求求你了……放過我,我不害人了……你就放過我吧。”
樓下傳來了引擎聲,家庭醫生來了,匆匆跑上二樓,荀良佑讓他們給葉芙打了鎮定劑,沒過多久周圍就恢復了安靜。
葉芙靜靜地躺在床上,面色蒼白,臉上佈滿了淚痕。
荀良佑吩咐於菲把人看好,之後便心煩氣躁地出來,回到主臥時想找左佐哪知發現她根本沒在,跑到樓下去看也沒看見人,又急忙跑到大門口去問,守門人也說沒看見她出來。
荀良佑罵了句粗口,去車庫裡開車,奪門而出。
開出去一段路之後忽然想起狗洞已經封了,牆那麼高,要爬牆不可能,那麼人肯定還在別墅裡。想通之後急急地調轉車頭回去,大步回到臥室裡,仔細查詢了一番,仍然沒找到人。
樓下管家接了個電話,立馬上去喊他,得到的是一個“滾”字。
管家不肯滾,“是方家的二少爺。”
荀良佑站在門邊沉默了幾秒鐘,抬腳下樓去了。黑著臉拿起聽筒放在耳邊,“什麼事?”口氣要多差有多差。
聽了一會兒,臉越來越黑了,方燁祈說到最後,呵呵冷笑兩聲,荀良佑摔了電話,面色沉得可怕,抬腳上樓,管家過去收拾殘局。
疾步回到臥室,用力拉開落地窗,荀良佑走到了陽臺,發現左佐抱著膝蓋坐在地板上,呆呆地望著護欄外的黑夜。
把人抱回了臥室放在床上,荀良佑的臉色突然變好了,語氣也柔了許多,“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左佐搖了搖頭,“不餓。”
“我都聽見你肚子在叫了,還說不餓。”
他看似責怪了兩聲,轉身去端了飯菜上來,放在桌子上,出聲喊床上的人過來吃,左佐坐著不動。
荀良佑夾了菜端著飯過去,親自喂著她吃。
左佐沒有拒絕,他送過來一口她就吃一口。其實她肚子很餓,剛剛心裡生悶氣,就是沒心情吃罷了。
窗外的夜色又黑了幾分,響了幾聲悶雷之後,下起小雨來了,風一吹就斜著打在窗戶上,發出噼裡啪啦的悶響聲。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荀良佑喂著左佐吃完了飯,就讓人把餐具收拾下去,拿來了藥膏幫她擦臉。
擦著擦著左佐突然就掉下眼淚來了,荀良佑還以為她疼,便湊近些往她臉上吹氣,不想她越哭越厲害,淚水直接一串一串地落。
他急了起來,出聲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痛……”
疤痕越來越淺,就證明痛意沒以前深,剛開始的時候那麼痛,她都沒哭,這會兒卻哭得那麼厲害。荀良佑哪兒會不明白,此痛非彼痛,但他並沒有出聲點破。
剛剛方燁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