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默無言地盯著她的臉,覺得他們就像是初次見面的相親物件,不熟悉,不感冒,禮貌性地問東問西,其實彼此心裡急迫地想要結束對談。
他沒說話,對話短暫地陷入僵局。
明晚唇畔敷衍的笑,消失的乾淨。
“小晚,我不是gay。”楚北默的面色蒼白,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心口輾轉百遍才說出來的。
“北默,你不用覺得難堪,我不會歧視你的,現在很多人都是雙性戀,根本不確定自己的性向的,社會上多得是。”明晚的語氣平淡自如。
楚北默緊緊蹙著眉頭,他偏向於花美男的長相總是顯得年輕,即使穿了合身西裝,依舊少了成熟男人的風範。
他微薄的耳廓在陽光下紅的像血,額頭的青筋分明,朝著明晚走近幾步,卻走得很慢。像是,每一步,都踩踏在荊棘路上。
“我吻過你的,你忘了嗎?不是每個女人都喜歡,但我喜歡你。”他的話有些費解。
她的初吻,獻給了楚北默。
遙遠的回憶就快甦醒,陪她一起體會愛情滋味的人,的確是眼前的男人。明晚咬牙,直視著他的眼睛,曾經被他溫暖眼神融化的自己,卻只在他臉上看到勝過自己的恐慌和寂寥。
他苦笑著說:“我不希望自己在你眼裡,是一隻怪物。”
明晚無法忽略心中的酸澀和苦楚,急忙搖頭否認。“我沒有——”無論發生什麼,楚北默是當初自己選擇的男人,她不能貶低他,更不能貶低自己。
“我相信。”楚北默的眼底,閃過一絲糾結痛楚。“我現在的情況,不能跟你要求什麼。但今天是我爸六十大壽,一直唸叨著要我帶女朋友回家。只是吃頓飯,絕不耽誤你的功夫。”
明晚沒有拒絕。
楚北默的家,她曾經來過,只是經過了門口,或許是因為他的自尊,她沒有堅持要進屋。
一轉眼五六年過去了,這個小區變化不大,綠化帶裡種著各戶各家的蔬菜。楚北默的老家在淮海市的郊區,據說一開始住在平房裡,後來郊區開發,政府拆遷,才搬了家。
拆遷房是老式的,灰白顏色,有些死氣沉沉。裡頭沒有裝電梯,楚家在六樓,他走在前面,時不時停下等她,但從未伸手問問是否需要攙扶。
明晚看著他的背影,腳步發沉,總覺得他跟過去不太一樣了。以前他們爬山的時候,他總會拉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