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碰她的面頰,神情寵溺。
“你男人這麼搶手也是沒辦法的事,你以後看緊點,對我好點不就成了?”
“你要不要臉?”她氣笑道,拍下他的手,有這麼自誇的人嗎?
“明晚,這種有說有笑平淡卻真的生活,不是你一直都夢寐以求的嗎?”裴煜澤突然抓住她的手,兩人眼神交匯,他問的極為誠懇認真。
“是我一直都想過的……”她幽幽地回答,迎著他的目光,不再封鎖自己的心。
對於財富,她堅信只要兩人努力,哪怕從頭到來,也不至於過的窘迫。但心若是貧窮,數著日子過,多磨人。
“我們現在不是很開心嗎?”他起身,走到她的身後,壓下身段,在她耳畔低聲細語。
她回眸一笑,伸手握住他放在自己肩頭上的手掌,她心中百轉千回,真沒想過到頭來,兩個人還會走到一起。
緣分,真是很奇妙的東西。
鑑於這一日是週末,兩人閉門不出,握在沙發裡打電動,看電影,中午明晚下廚做了義大利麵和羅宋湯,兩人吃的不亦樂乎,底盤朝天。
晚上兩人才齊齊出門去,明晚換好了洗淨的衣服,裴煜澤也只穿一套輕便的黑色運動裝,在河畔公園聊天散步,不必擔心有人打擾他們難得的兩人世界。
她站在橋上,有感而發:“淮海市的春天真短,再過幾天就要到六月了。”
“明叔的工程,年底就能結束吧。”裴煜澤站在她的身後,夜風吹拂著她齊肩黑髮,夜色吞噬了部分輪廓。
他陡然眼神一沉,臉上生出幾分沉鬱氣息。
只聽得明晚柔聲說:“我勸過他,再做兩個工程就回家休息,不過他不肯,說完全有能力做到七十歲。”
裴煜澤朝著她走近兩步,摟住她的肩膀,神色一柔。“明叔是心裡放不下你。”
她側著臉看他,跟他傾訴。“我知道,所以我想把事業做得更受人肯定。”
“物極必反,女強人一點也不可愛,你還是保持現在的樣子最好。”他提出反對意見。
“跟珍珠姐一樣有什麼不好?”她笑,眼底宛若閃爍著煙火。
“我負責把裴氏運營良好,她負責坐收漁利,每年的股東分紅足夠她再開幾個品牌,這叫分工合作。”裴煜澤從外套裡取出香菸,點了一支,俯視著橋下黑漆漆的那一汪水,感慨萬分。“可惜人人都知道,裴珍珠這位長公主,身家厚實,誰娶到她都能光宗耀祖,偏偏無人問津。她的強,讓男人望而生畏。”
明晚不知如何形容心裡頭轉瞬即逝的那一刻感覺,她分明早就看穿裴煜澤的全部,卻又像是之處鵬到冰山一角。
“有得必有失,她再強,這世上也總會有能夠駕馭她的人,否則,他憑什麼得到珍珠姐的一切呢?”她凝望著遠方,輕聲說。包括那滿滿當當的嫁妝。
裴煜澤不說話,橋下的河水很安靜,幽幽的黑,突然中央捲起一個漩渦,風生水起,眼看著就要掀起萬丈水簾,吞沒整個世界。
明晚沒有留意到他的分心,自顧自地說。“你想過怎麼跟你媽說了嗎?她看起來很生氣,也很難接受。”
他猛地轉身,水簾在觸碰到他的那一刻,碎裂成千百萬顆水珠,落到河中。他的心情恢復平靜,神態自如,淡淡地笑。“你怕她跟我斷絕母子關係?”
明晚並不過分樂觀,所以也不承認自己是杞人憂天。
他只是說了三個字:“不會的。”
再不提這個話題。
“她就我這麼一個兒子,怎麼可能不認我?”他察覺到明晚的擔憂,揚唇一笑,把她摟的更緊。
明晚想了想,趙敏芝對裴煜澤百依百順,現在裴氏的主人換成裴煜澤,她更沒有道理跟兒子劃清界限。
母愛,真是這世上最偉大的情感吧。
“明晨在裴氏,還好嗎?”她沉默了很久之後,才問了句。
他眼神一沉,臉色不算好看。“怎麼了?你很久沒問過她的近況。”
她抿了抿春,欲言又止。“現在話都不說了,但畢竟以前是一家人。她曾經說過,對你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做了最大的嘗試——”
裴煜澤緊緊盯著她的眼睛:“明晚,到現在了,你還放不下,還是懷疑我?”
她搖頭:“我要是懷疑你,不會這麼快就答應跟你在一起。”
“她只是一個秘書而已,我很欣賞她的工作能力,就這麼簡單。”他說的斬釘截鐵。
明晚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