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不再說什麼,裴煜澤眼神微變,笑著走近她,為她拉起背後的拉鍊,拍了拍她的肩膀。
“下去去早飯吧。”
他們一起走下樓,裴立業在陽臺上看報紙,趙敏芝懷抱著孩子,秦媽則在廚房做菜,似乎真沒人留意到他們的晚起。
兩人稍稍吃了點早飯,明晚便去趙敏芝那兒把孩子抱過來,不經意發覺趙敏芝的脖頸上,已經戴著那條他們選的珍珠項鍊。
明晚眼波一閃,卻不曾多說,很多事放在心中領會就夠。
“就跟煜澤小時候一樣,晚上也肯睡覺,算是很乖的了。”趙敏芝輕輕地說,臉上有一抹很淡的笑容。
明晚應了一聲,只聽得裴煜澤走過來,嗓音有笑。
“媽,你能不能別總是把我的童年往事挖出來?”
“我說的是實話。”趙敏芝從一旁取出一本相簿,朝著裡面的一張照片指了指,問道。“你自己看你跟你兒子像不像?”
明晚低頭去看,現在孩子每一天都有細微的變化,五官越來越長開,比起剛出生的時候,真是可愛許多了。特別是那雙黑漆漆的大眼睛,叫人不喜歡都難。
跟照片上的男孩一比,還真有七八分的相似,或許等再過個一年半載,兩人真就是長得極為相像了。
“少年老成喔?那麼小你拍照怎麼不笑?”
明晚拉過裴煜澤,到一旁問道。
“那才多大,什麼都不懂。”裴煜澤啼笑皆非。
她彎唇一笑,有些惡意地取笑:“怪不得不讓我看你的相簿,怕我笑話是吧?剛才那張照片,可是什麼都沒穿。”
裴煜澤的唇角上揚,非但不生氣,反而化被動為主動,低聲問道。“昨晚我在你面前,不也什麼都沒穿嗎?是不是跟小時候的樣子完全不能比?”
明晚氣紅了臉,索性轉過臉,不理會他。
“明晚,剛才你看的那麼認真,敢情光是注意我那個部位啊——”裴煜澤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來,壓低嗓音笑道。
她不知為什麼,明明沒有這樣險惡的用意,反而耳根發紅,咬牙切齒地問:“裴煜澤,你還說,要不要臉?”
“好了,跟你鬧著玩呢。”裴煜澤這才鬆了手,神色一柔,不再談及這個話題。
明晚終於明白,為何裴珍珠說他很可愛,事實上,裴煜澤小時候男生女相,就算說他是個女孩,外人也會相信吧。
她跟裴煜澤並肩走著,突然丟下一句。“你很可愛。”
裴煜澤微微愣住,半天沒反應過來,看明晚故作高深地走去樓上,急忙追了上去。“你說我哪裡可愛?”
明晚但笑不語,朝著懷中的兒子親了一口。“我說兒子可愛,你聽錯了。”
“眼裡就只有兒子。”裴煜澤有些吃味地說。畢竟,他在工作的時候,只有他們母子相伴,明晚陪著兒子的時間,遠遠多於陪伴自己。
明晚唇畔的笑容,更加深了,其實,現在結婚的所有儀式,對她而言都只是一種形式,她早已領會到婚姻的真諦,也感受著婚姻的幸福。
……
約莫,裴煜澤抽出一天工作時間,陪伴明晚到珠寶店選了婚戒,兩人商量過後,打算還是去訂婚去過的那家。
幾年過去,店員還記得他們這對,熱情地招呼,明晚懷念這家的點心,照樣點了一份提拉米蘇。
“那次你也是這樣,比我還心不在焉,毫無所謂,我當時心裡就在想,這個女人是來吃甜品的,還是來選戒指的。”裴煜澤笑著說。
“這家的甜品真的很不錯,難道非要我哭哭啼啼的,讓你看扁?”明晚挖了一口,裴煜澤不客氣地湊上來品嚐,他無奈地笑,她的鎮定冷靜,是他的罩門。
最終明晚選了一套鉑金鑽戒,裴煜澤照樣讓店員在戒指內側刻上他們的名字,她靜靜望著,這回戒指放在她的手心,不再是毫無分量的裝飾品,而是具有了某種真實而神聖的意義。
試穿婚紗,簡直讓明晚苦不堪言,這次剛到的婚紗款式,各有千秋,裴煜澤跟她的眼光又有所分歧,他往歐式沙發裡一坐,等待簾子拉開,明晚穿的每一件婚紗,都令他眼前一亮。
最終,他們一起選了一條復古風的婚紗,明晚看中的是簡約又有質感的風格,而裴煜澤則想,不必讓明晚穿的太暴露,惹人血脈噴張。
至於新郎官的禮服,明晚選了黑色西裝,他面露嫌惡:“穿著去開會似的。”
“那就白色那套?”明晚忍不住地笑:“你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