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窗外城市正在漸漸甦醒,朝陽從那抹灰白中一躍而出,金色絲線頓時穿過層層霧靄,落在他正對落地窗的電腦熒幕——上面是張新聞照片,身形頎瘦的男人,擁吻著懷中的白衣女子,地點在京郊某別墅門前,光線晦暗,畫質不是特別清晰,但足夠讓人認出那男人的身份——朗廷酒店總裁,傅夜司。
而新聞標題上,赫然兩個加粗加紅的大字:外遇。
向南就那樣無聲而固執地望著窗外,直到桌上的電話響起,內線,來自他的秘書瑞貝卡:“向董,晨會還有三分鐘開始。”
向南回頭再看一眼電腦上的照片,眉間滿是凝重:“今天會議全部給我取消。”
那頭安靜片刻,彷彿在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好的向董。那您需要我再給您安排其他待辦事項嗎?”
“不用,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第2章
仁恆實業主營住宅地產,林夕現在所住的盛·世,便是仁恆旗下的高階住宅專案,位於城中富人區,電梯入戶,安保措施極嚴,絕對保障*,因此外界幾乎沒人知道,單身鑽石新貴向南,有個秘密的同居情人。
說是同居,實際兩人聚少離多,仁恆的專案遍佈全國大中城市,向南經常出差,所以兩人認識的年頭雖久,真正相處的時間卻不長。
最開始林夕寸步不離地纏著向南,像個跟蹤狂,不管他去哪個城市,她都死活要跟他一起去。但後來她不再敢那樣,因為向南不喜歡,因為離他越近,就越感覺他離她越遠。她想跟他在一起,想將他收於掌心,害怕失去,然而他卻像一捧流沙,她握得愈緊,他逃得愈快。
既然她無法改變向南,那她只好學著改變自己,留給他喘息的空間,他才肯讓她待在他身邊,她才不會在他眼裡看起來,是個麻煩。
不能纏著向南,卻又關心他的行蹤,林夕只好出此下策,籠絡了他的秘書瑞貝卡。
瑞貝卡在仁恆算得上元老級的員工,精明能幹,深諳世故,更難得的是,她作為董事會主席向南的首席秘書,工作繁冗沉重得連男人都吃不消,她卻能7*24小時保持oncall,任何時間在公司見到她,永遠都是精緻得毫無破綻的妝容,素色但絕對是世界名牌的套裝,以及10cm高的細跟鞋。
向南跟她說取消所有會議之後,她給林夕打電話彙報情況,不僅因為林夕是仁恆的第二大股東,也不僅因為她知道林夕是*,背後有政府關係,還因為同是女人,她對林夕有惻隱之心。
從她當向南秘書的第一天起,這個男人眼裡就只有工作,像今天這樣置公事於不顧的情況,還是破天荒頭一遭。而從她當向南秘書的第一天起,林夕眼裡就只有向南,雖然她不清楚兩人之間的具體糾葛,但試問一個女人能有多少十年來等一個男人?換做是她,她做不到。
“林董,向董臨時取消了今天所有安排,說是有事要出去一趟。”
接到瑞貝卡電話時,林夕正在廚房冰箱整理食材,聽到訊息之後,她愣了好半晌,才問:“他有說去哪兒嗎?”
“沒有,他自己開的車,沒帶司機。”
林夕陷入沉默,眼波微轉,心中浮起一絲隱憂,握著手機的指關節有些泛白:“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向南一直以工作為重,絕不會無緣無故取消會議,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結束通話電話,她站在冰箱前出神,過了會兒她從通訊錄裡調出向南的號碼,指尖懸在撥號鍵上,卻不敢摁下去。向南不喜歡她在工作時間打電話給他,而且他自己開車,又不對瑞貝卡透露行蹤,就說明他不想讓她知道他的去處,她若是打過去追問,一定又會惹他煩。
思來想去,她轉手摁下簡訊鍵,在螢幕上熟練地打出:今晚回來嗎?頓了頓,又一字一字刪除,改成:我買了你愛吃的菜,晚上回來吃飯吧。
猶豫片刻,她輕點了傳送鍵,繼續望著手機出神。
邵孟拎著西瓜走進廚房,看見林夕站在雙開門的冰箱前,低頭盯著手機,一動不動。他眉峰不由微微蹙起,將西瓜順手放在旁邊的流理臺,快走兩步替她把冰箱門關上,語氣有些責怪:“怎麼站在這兒發呆?萬一凍著怎麼辦?”
林夕回過神來,收起等不到回覆的手機,淺笑:“你別總是這麼緊張過度好不好?我哪有那麼嬌氣。”邵孟是她爸配給她的司機,軍人出身,身板兒紮實挺拔,古銅色面板,劍眉黝黑,墨眸如星,長得一臉正氣,就是話少,不苟言笑。
邵孟板著臉,手朝客廳一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