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起床了。當然,宋妖虎也起床了,在雷純地身邊起床,她已經偷偷摸回自己床上了。
吃著早餐,張敬心裡無比鬱悶,因為雷純和宋妖虎都在向自己遞眼神。雷純向張敬飛眼是想告訴張敬,她今天要去醫院做孕檢;宋妖虎嘻皮笑臉地飛眼,就向張敬提示早晨的事。
好歹早餐吃完了,張敬帶著兩個問題少女下了樓,先硬將宋妖虎湊進車裡,讓她自己開車去宇威上班;再帶著雷純一起走到大街上攔計程車,他想陪雷純一起去醫院。
張敬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和醫院這麼有緣,回南平才半年多的光景,這醫院都來了好幾趟了。坐在婦科門外地長椅上,張敬不敢抬頭,他總覺得來來往往的人在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
“啊?張總?”
張敬的預感真準,沒多久,他就聽到面前
叫自己。
“咳咳!”張敬沉著臉沒應聲,還把頭轉向別一邊。
“張總,張總……”那個人還真楔而不捨,也看不清火候,還在叫張敬。
張敬翻翻白眼,無奈地抬起頭,他的面前正站在一個眼鏡男,這個眼鏡男還顯得很熱情,彎著腰看張敬地臉。
這個人張敬認識,是宇威二車間辦公室的一名文書,四十多歲了什麼都不會,天天就知道看書看報,典型的書呆子一個。
“咳,有什麼事?”張敬沉著臉終於回應了一聲。
“呵呵,呵呵,張總,我……我…………”眼鏡男涎笑著,吞吞吐吐不知道想說什麼。
“沒事就走,一邊玩去!”張敬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還像哄蒼蠅一樣揮揮手。
“不,不,我,我有事……”眼鏡男突然很尷尬,扭扭捏捏的。
“有什麼事?”
“那個……那個我今天,咳,我已經請了假了,張總,我真不是曠工!”眼鏡男看上去解釋得很辛苦,還有點急了。
“嗯嗯,我知道,你去忙吧!”張敬才沒有心情管他是不是曠工呢,看他那樣也不像敢無故曠工的人,現在張敬只對雷純是不是懷孕了感興趣。
“張總,張總啊,你聽我解釋,我真不是曠工,我向孫廠長請過假的!”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張總,我這個月獎金沒問題吧?你不能當我曠工地!”
“我沒說你曠工,行了,你去忙吧!”
“我,我還是不太放心。張總啊,我家裡經濟困難,那獎金對我很重要的,今天我確實沒曠工,我老婆子宮外孕,非要我陪她來檢查。這個倒黴的婆娘,我就說不陪她不陪她,她非要我陪,張總,我不知道能在這裡看到你!我…………哦……”說著說著,眼鏡男說不下去了,雖然他自己急得一頭汗,但還是發現張敬的臉色已經冷得怕人,盯著自己的兩道目光就像兩把刀,隨時能把自己砍死。
“閃,馬上給我閃!”張敬突然用手指指了指醫院的大廳方向,聲音很呆板。
本來今天張敬就夠心煩意亂的,沒想到在這裡還遇到個唐僧,要是再被他折磨下去,張敬搞不好真會弄把刀砍他。
眼鏡男不說話了,嘴唇蠕動了兩下,這才好像不太甘心地轉過身,向大廳方向走去。不過剛走了兩步,扭頭又回來了。
“張總,我…………”
“閃啊,要不然我就扣你這半年的獎金!”張敬真火了,大聲打斷他地廢話。
眼鏡男嚇得一哆嗦,灰溜溜地就沒影了,不過張敬還是注意到,眼鏡男並沒有走,而是隱身在大廳那邊的一根柱子後面,還不時地偷偷探出頭看張敬。
張敬也懶得理他,反正不來煩自己就行了!
又等了一會兒,終於看到婦科的門開了,一個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雷純,怎麼樣,你到底是不是……嗯?”張敬有點太心急了,撲過去就問,結果問了一半才發現出來的人不是雷純,而是一個三十七八歲的中年女人。
“你是什麼人?我老公呢?”女人驚恐地看著張敬。
“哦……對不起,對不起,我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老公,不知道他在哪裡!”張敬一頭大汗,倒著又退回到長椅上。
“老公,老公,你在哪裡啊?”女人扯著脖子在醫院裡大聲地喊。
可是她喊了半天,也沒人理她,於是她就繼續喊,喊得全醫院的人都在對她行注目禮。
這個女人急了,越喊聲越大,她的聲越大,醫院裡的聲就越小,所有人都在看她呢,也不幹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