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澤裡,自救後又是一種
一路有盛開的格桑花,沒有時間和空間概念,靜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內心是沒有過的安祥和寧靜。
大寒風裡搭著帳逢,聽著呼嘯的風聲入眠,一夜好夢,早上起來或許又是個大晴天,看著日出,太陽漸漸升起在地平線上,金色的陽光撒滿了草原,
路過兵站,就是可以補給,旁邊有飯店也有過路的旅人,交流著同行的感受,偶爾也會結伴走上一段,但又目的不同各自分開,很喜歡這種放開心靈的交流。
我用了整整二十天走完了整個行程,回到市區,我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又黑又瘦,原來臉來的病態和頹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健康的神態,有人說,相由心生,這大概就是我真實的寫照。
行走給了我前所未有的勇氣,心頭的那些困惑和充斥在心頭的怨恨驀的就消失了,我從來沒有象現在那般渴望身與心的自由,想到未來將要面對的變故,心裡好象也沒再象原來那般驚恐不安,心突然變得堅定而無畏,一路下來,累的是身,歇的卻是心。
我原諒了南措把我丟在狼群裡,我就當是我在為父親贖罪,我解脫了,他要報他的仇,我無可非議,那畢竟是楚家欠下的,我想我能坦然面對。
而他依然被仇恨敬錮著,心裡不得安寧,不過,從此以後,那人再與我無關。
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犯的過錯負責,我無法為我爸開脫,可是既然我法改變結局也無法回到過去,那我會牽著家人的手,陪著他們一起面對。
到了最後一站,我打電話給了父母報了平安,去之前我說在江南的一家度假山莊散心,他們也沒多疑。
最後一通打給我顧培中,我說,“我回來了。”
他那頭很欣慰的笑了,問我,“你好了嗎?”
我想了一會,“大概是能好了。”
他又問我,“那你給我帶格桑花了嗎?”
我說,“帶了。”
他沉吟了一會,“是那八片花瓣的格桑花嗎?”
聽旅人說過,藏區有一個傳說,找到了八瓣格桑花就能找到幸福,他竟然也知道。
我想要拋棄過去負重和糾葛,渴望一種全新的生活,也渴望幸福。
心上的那些印跡要從心裡一點點的擦掉,那雖然很難,可是我堅定的知道自己要什麼,我相信自己能做到。
“還沒找到,不過它還會再開。”
他那頭笑的很開心,又問我,“還是想要一個人待著嗎?”
“對,想要一個人,想要再走走。”
“那好,我在普寧等你。”
我碾轉去了雲南,在外面差不多走了才不多兩個月,我沒回普寧,而是直接去了A市,父母看到我黑瘦的樣子俱是一驚,看我精神奕奕的又覺得奇怪,我跟他們講了去西藏的經歷,他們又驚又是喜,驚的是我這麼膽大妄為,喜的是欣慰我比他們想象的更能吃苦。
我媽給我做了一桌好吃的,看我狼吞虎嚥,在一旁抱怨我,“膽子也太大了,要是出事了都沒人知道。”
“我有把握不會出事,再說了一路上象我這樣的可多了。”
我爸倒是很欣慰,直誇我好樣的。
父母雖然表面裝作沒事的樣子,但眉目間總隱著鬱色,聽說徐敬業在監獄裡已經交待不少,而我爸也在接受調查之中。
看著我爸雙鬢越來越多的白髮,還有越漸瘦俏的身形,很心疼,我能感覺到他越發惶惶不安的心情。
吃了飯,我主動陪著父母去散步。
就在院子裡逛了一會,我媽喊累早早回去了。
就剩下我們父女倆,我爸看著我媽的背影突然很傷感,“這輩子真的挺對不住你媽媽的,以後你要好好照顧你媽,知道嗎?”
我忍著心酸點了點頭,“爸,南措爸爸的死是跟你真的有關係吧。”
我爸臉上浮現一絲愧疚,“因為這件事,這些年我也不得安寧,一時起了貪念被人利用,於是走錯了一步,下面也只能一直錯下去,無法回頭。”
別人評介我爸表面看過去溫和,行事卻是果斷絕決,其實是個強硬派。
如今突然說出這許多感慨,又生出愧疚之心,一定是事態已經很嚴重,無已可挽回。
心裡生出一股晚景衰敗的淒涼,“去自首吧,與其這樣惶惶不安等它被動的降臨到頭上還不如去自首,至少也能爭取寬大處理。”
我爸沉默了一會,“我會自己打算的。”
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