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會引起麻煩的話,比起南措會誤會,我更不想將南措捲入這樣的麻煩之中,就想顧培中想保護我一樣,我也想保護南措,如果說顧培中是使命感使然,那我對南措卻有老母雞護小雞的心情,雖然我並不能真正的為他什麼,但不是給他負擔就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
顧培中把我送回家後就離開了,我媽看見我和顧培中出現,眼裡冒起了竊喜的小火花。
進了家門,我很淡定的告訴她你死心吧,我和顧培中只是洽巧碰見,我和他現在無可能,將來也無可能,徹底把她眼裡的小火花熄滅了。
我請了三天假,天天百無聊賴在家看電視,等腳傷好了,日子也就捱到週末了。
南措已經好一陣子沒來海寧了,他總說他很忙。
週六是南措的生日,我旁敲側擊確定他週末會呆在楚江,於是動了去楚江看他的念頭。
我跟父母撒了個謊,說要萌萌去附近的地方玩兩天。
趕了一大早的高鐵,至那兒十點多,南措從來沒週末休息的概念,這個時候正好也是他上班的點,我預備悄悄過去給他一個驚喜。
可惜撲了個空,南措並不在,打他手機也不通,好在打電話找到祥子。
我約摸等了半個多小時,祥子才到,他大概沒想到我會來。
“南哥不知道你來嗎?”
“不知道。”
“他在那兒,電話怎麼聯絡不上,你知道他在那兒嗎?”
祥子頗有些為難,“知道是知道,可這一天南哥都不許人打擾的。”
“為什麼?”
祥子把我拉到一邊,“今天是南哥父親的忌日,每年這一天他心情都會不好,現在這個時候應該在墓園,這個時候,他是不許任何人打擾的,你去我怕…。。”
我愣住了,這個任何人顯然包括我,要不然他不會連手機都不帶。
從前問他生日是什麼時候,他總是很冷漠的說生日有什麼好過的,原來他的生日跟他父親的忌日居然是同一天。
這一天南措不知會如何的傷心難過,我有些求助似的看著祥子,“帶我去行不行,我就遠遠的看看就行。”
祥子還在躊躇,“做保安做的我都有心理陰影了,要不你再等等,下午我再帶你去找他。”
“祥子!”
祥子有些怕怕的樣子,“還是別去吧,被他發現會很慘的。”
我的身後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我帶你去吧。”
我扭過頭,一張美豔卻有些陰冷的臉,是秋靜,她看向我的目光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嫌棄。
祥子大概也看出我們之間的敵意,兩邊他都不得罪,自然的保持了沉默。
同樣的,我也不喜歡這個女人,不過我還是客氣衝秋靜笑笑,不是給她面子,而是為了南措,“好久不見,秋靜,還好嗎?”
她愣了一下,又湊近我低道,“你的眼神分明寫滿不屑,卻還能笑的這麼周到,南措還說你單純,挺會裝的。”
我笑笑,如果我生氣我就輸了,“我不是給你面子,是給南措,你別想多了。”
秋靜譏笑似的看我,“算你有眼力見。”
我見過南措對她態度絕情的樣子,但我絕對相信,她對南措來說無論於公於私都是很重要的人,從奶奶的態度和南措手下的人對她的維護就可以看得出來,南措冰冷的拒絕反而是一種愛護。
秋靜輕飄飄的轉了身就走,我還愣著,她又回過頭,“怎麼,怕我把你怎麼了?”
我心下一喜,她這是要帶我過去了,秋靜什麼目的我很清楚,我想的卻是在南措最難過的時候好好陪他。
車子走了半小時才到墓園,清山秀水,幽然靜穆。
我隨著秋靜拾階而上,走到最上一層,在一棵樹下,秋靜突然站定。
我循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遠遠的看見最右側那個我熟悉的身影,青松修竹般挺撥的身形,側臉線條堅硬如石雕一般,他一邊抽菸一邊說話,墓碑上也放了一根未燃盡的煙。
他抽完煙,又給自己點了根,也在墓碑上也添了一根。
祥子說南措這一天很可怕,可我在南措身上看到的是孤寂和淒涼,只感覺象是被無形的大手在五臟六腑一下下揪著,隱隱作痛。
秋靜的聲音在我耳邊幽幽響起,“每年這一天他心情就會很差,彷彿積攢了一年的傷心自責怨恨都會在一天爆發,他不願見任何人,甚至把自己關起來自殘過。”
我聽得出來秋靜心疼不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