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吧,看你們的交情,不用理會我。”
見我懨懨的,以為我不高興了,萌萌很大方的表示,“我們的交情也緣自你,既然這樣,那我們也不麻煩他。”
我安慰自己見不著更好,忘得快。
好友要結婚了,並沒有覺得是件高興的事,反而有說不出的悵然感,少了一個能陪你的人,又或者是感覺自己又落單了,兼而有之。
這段時間,都感覺自己只裹了一張皮,裡面其實都是空蕩蕩的,找不到實感。
出了店門,我也沒打車,一個人在街上瞎走,突然覺得很茫然,好象不知道未來在何方。
秋天季節,天氣轉寒,晚上又下了點雨,路上溼溼的,街上人就更少了,風一吹就覺得有些冷,我自己也想凍一凍,讓腦子清醒下,總覺得這陣子過的很混亂,是要好理一理。
沿著湖邊的街道走了一圈,竟也不覺得累,前面有一列警察在巡街,帶隊的居然是顧培中。”
他看見我也頗為驚訝。
“你一領導怎麼還親自巡邏啊。”
“單位規定,每個月必須來這麼一次,也就是形式主義,趕巧就碰上你了。”
他揮手讓手下的人先走,自己倒是轉頭陪著我走,帶頭的是他的刺頭兵,故意問他,“你這樣不好吧,領導幹部帶頭溜號,一會要是被老大發現了,怎麼交待。”
“大半夜的碰到走失的婦女同志不要送回家啊,少廢話,趕緊走。”
等那些人走了,我扭頭怒瞪他,他裝作無辜,“怎麼了,公主殿下?”
改口還改的挺快的,我問他,“誰是走失的婦女同志,怎麼說話的你。”
他一本正經的,“我是好吧,你貌美賽如花,水嫩水嫩的,年年十八,怎麼也不能是婦女同志。”
我被他逗樂了,樂完以後又有些感激,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他總是會想法逗我高興。
“我說你一個人大晚上的一個在街上晃盪什麼呢,一個女孩子家的不安全。”
“海寧治安挺好,不怕。我剛剛去一趟萌萌那裡,心裡也覺得煩,走走透透氣。”
他摘了帽子拿在手裡,“那陪你走走,正好我也心煩。”
“你煩什麼?”
“你又堵什麼?”
我們一直沿湖邊走,四周都很靜,心裡百轉千回愁腸一下冒了出來,突然就有了傾訴的慾望,“不知道,你說人活著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又不缺什麼,為什麼總是會不快樂呢。”
“不快樂,是因為了慾望,有人因為利有人因情,但歸根結底都是奢望不可能的人和事,慾壑難填才會不快樂。”
我咀嚼他話裡的意思,我大概就是這樣強求不屬於自己的緣份才會覺得這麼的不快樂,可是智智和情感真的是兩碼事。
“那要怎麼辦?”
“知足常樂,放開不屬於你的,雖然會難受但時間長了再刻骨銘心也會忘了,好好珍惜眼前能抓得住的,放開心胸去接納包容別人,這樣就快樂了。”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要跟我聊天南措了,果然,他突然轉過臉來直直的盯著我的臉,“既然已經分手,就忘了他吧。”
他居然知道,我被他戳到痛處,“忘不了怎麼辦?”
他神色有些黯,伸手覆在我的頭頂上,驀的又給了我一個很溫柔的笑,“我幫你吧。”
我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使勁揉搓了幾下我的頭頂,“我說我幫你。”
“幫我,你能怎麼幫我?陪我喝酒聊天打麻將?”
他唇角微微向上翹,“這些當然也可以,真是笨蛋。”
“你才是笨蛋好嗎?”
“好吧,我是笨蛋。”
“你還有沒有原則了。”
“原則都是來要求別人的。”
長長的街道好象沒有盡頭,地上葉子隨著一陣風漫天的捲過腳背,突然就生了一種一醉解千愁的豪邁感,“顧培中,喝酒去不去?”
“好!”
“那我們說好不醉不歸!”
“好!”
“除了說好,你能說別的嗎?”
“要求真高。”
這個晚上真的很悲摧,顧培中的酒量還沒我好,喝到最好,他先把自己喝趴下,最後我也差不多。
等我早上醒來頭痛的厲害,發現自己躺在了床上,略有些熟悉感,卻又好象不是自己的房間,宿醉未醒腦子果然都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