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徹底結束,之後有媒體事業部的人專門招呼媒體吃晚飯。
寧則遠回到休息室,秘書已經又沏好一杯潤喉茶。香氣嫋嫋,沁人心脾。端起茶盞的時候,他忽然就想到了女人滑膩膩的手,像是上好的羊脂玉,讓他一時一刻都捨不得。寧則遠給林煙打電話。
那邊接的不算慢,尚在他的忍耐範圍內,“喂?”女人聲音透著輕快,心情顯然不錯。
寧則遠累了一天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薄薄的唇角微揚,眉角眼梢裡也彷彿如沐春風。
他問:“你在哪兒呢?我去接你?”
“不用,我已經快走到了。”寧則遠秘書訂的餐廳離林煙公司很近,走過去不過十多分鐘。
寧則遠微一沉吟,體貼交代道:“林煙,我待會兒還有一點事,應該會晚到,你先點單。”
林煙此時正揹著包走在滿是梧桐的長長街道上,餘暉淡淡,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忍不住微笑,“知道。”她說。
這兩個字裹著一點女人的慵懶,落在耳邊,越發動聽。
寧則遠心情更加好了,他頓了頓,不由輕聲喟嘆:“林煙,我很想你。”傾瀉著他的眷戀。
這麼肉麻的話……這個男人現在還真是信手拈來!
林煙停在腳步,被寧則遠親吻過的臉頰又開始淺淺發燙,那兒好像還留存著他雙唇觸碰的那份柔軟——那個時候,男人冰涼的唇一點點印上來,再戀戀不捨的離開……那種情愫與悸動隨之湧上心頭,林煙的臉忽的好紅,好似如火的晚霞!
牢牢握著電話,林煙慢吞吞的說:“嗯。”
聽到這樣的回答,寧則遠心底不可避免的有一點挫敗。
其實,林煙從來沒有對他說過“愛”或者“喜歡”之類的字眼,在這場兩個人的關係裡,她似乎就跟隨著他的腳步,慢慢被他感動了,然後願意回到他的身邊……
對此寧則遠是有點遺憾,不過這樣就夠了,以前的林煙是座冒著絲絲冷氣的冰山,寫著生人勿進,那麼他現在就將這座冰山捂在自己最熱的心口,一點點融化,再一點點靠近,總有一天,他應該能走進她的心。
這麼一想,寧則遠還真有點嫉妒沈沉舟!至少那個男人得到過林煙全心全意、毫無保留的愛,而且,一愛就是十年,而他自己似乎永遠都停留在感動的層面,還有那段回不去的四年光陰。
算了,他不能貪得無厭,只要林煙回來就好……
暗自嘆了一口氣,寧則遠說:“那待會兒再見。”聲音稍許低落。
“嗯。”
還是這個字……寧則遠默了默,說:“我掛了。”
“哎!”林煙突然喊住他。
寧則遠心頭一跳:“還有事?”
看著車來車往的馬路,看著川流不息的人潮,林煙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路上小心。”先前在會議室裡她就忘了說這句話,林煙最忌諱這個,所以發現忘記提醒的時候,她心裡就會一直忐忑不安。
那是林煙解不開的心疾……寧則遠微微怔了怔,柔聲答應下來:“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林煙手裡揪著揹包的帶子,又是低低“嗯”了一聲。
寧則遠掛掉電話,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好像是可憐自己,卻又心疼林煙——這個女人受了太多的苦,他哪怕永遠得不到她的愛,也要如他所言,好好的愛她,好好的彌補她。
忍不住又獨自嘆了一聲,寧則遠脫下外套,搭在臂彎裡,走出休息室。
——
酒店門口,顧銳等在那兒。見到寧則遠的身影,他將車開過來,問:“先生,去哪兒?”
捻了捻眉心,寧則遠說:“我今天自己開車,你休息吧。”
“好的,先生。”
寧則遠接過鑰匙坐上駕駛位,將西裝外套丟在後座上,還是再交代一遍:“我們今天不回去吃飯,讓宋媽照顧好珍珠,我帶回來的新鮮水果先送回老宅。”——他這次去外地兩天,忙的連睡覺時間都沒多少,卻還沒忘珍珠的喜好,是真的想討好那個小丫頭。
顧銳點頭說是,寧則遠這才放心離開。
九月的沿海城市潮溼又悶熱,此時車裡開著冷氣,哧哧往他臉上吹,像是冷冽又割人的刀子。寧則遠將車窗摁下來,鹹鹹的海風捲進來,烏黑柔軟的頭髮瞬間凌亂了,好像荒蕪的草。薄唇微抿,滿臉沉峻。他應該高興的,可心裡偏偏有些不大舒服,大概就是所謂愛到瘋狂的嫉妒與貪婪吧……
他不能讓林煙看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