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祠堂,只見空地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傢俱和各種雜物,郭媽媽上前一看,幾乎全是她們家被人搶走的東西。
“王爺,大部分糧食和藥材都收了回來,只有一小部分被這些刁民給賣了,您看……”
慕青岙冷眼看看徐縣令,“摺合成銀子,拿不出來就按照刑法去辦,是蹲大牢還是充軍,徐大人自行定奪。”
眾人譁然,如今大局已定,宋輕雲沒有死在邊塞,而且還帶回來一位王爺,在他們眼裡,縣令已經是最大的官了,王爺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老族長和其他幾位老骨頭連滾帶爬的過來,匍匐在慕青岙腳邊,嚇的瑟瑟發抖。
“不知道王爺大駕光臨,老朽……不不不,小的們有眼無珠,怠慢了王爺,請王爺贖罪。”腐朽的老族長沒想到,在他臨死之前,竟然能與一位王爺相見,之前他就偷偷打量過慕青岙,在大周只有一位王爺,就是封地在“蜀”的靖王爺。
別看他一輩子沒出過裕縣這屁大點的地方,不過對靖王爺的事蹟早有耳聞,縣城裡的說書匠為了生存,偶爾也會到鄉下去開一兩場說書會,他們這幫老骨頭有幸聽過幾次,每次都願意聽靖王爺十五歲帶兵殺退南蠻的英雄事蹟,以此來慰藉自己年輕時的夢想。
眼下就是令他們肅然起敬的靖王爺吧?老族長的眼裡閃爍著激動的光芒,恨不得抱住慕青岙大腿,好好蹭一蹭。
慕青岙睨了他一眼,冷冷一哼,轉身走了。
“徐大人,叫人把所有的傢俱都搬到宋夫人的家中,但凡有一處刮花,碰壞,損毀,就讓他們原價賠償,敢藐視枉法的,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四個大字貫穿全場,如五雷轟頂,將劉家村這群人的魂魄擊的七零八落,面如土色。
“王,王爺,我有聖旨!”人群裡突然傳來尖銳的叫喊聲,眾人循聲望去,是被五花大綁的劉喜貴。
聖旨?
彷彿是聽到天大的笑話,慕青岙萬年冰山臉上竟然浮出一抹笑意。
村裡的姑娘們早就對他的容貌指指點點,如今看到那抹讓頭頂燦爛春光都黯然失色的笑容,皆是一副痴傻模樣。
“混賬,你以為你是誰啊?竟然有聖旨?”徐縣令鼻子都要氣歪了,他活了這麼大,做了這些年官,就沒見過劉家村這些膽大妄為的刁民。
劉喜貴不服氣,也想最後拼一把替自己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王爺,您就是大周朝赫赫有名的靖王爺吧?”掙脫衙役禁錮的劉喜貴跌跌撞撞跑過來,“噗通”跪在慕青岙面前。
“小的就算有一百個腦袋也不敢當著王爺的面說這種大話。”
劉喜貴左右看看,急切說道,“王爺,請您放開小的,小的這就回家把聖旨拿過來讓王爺看看,是真是假,王爺自然能夠分辨。”
“唔,你的提議不錯,徐大人,鬆開他。”
劉喜貴顧不上手腳麻木,連跑帶顛的回家,從炕洞裡掏出一個包了十多層的木匣子,想了想又重重嘆口氣,往裡又掏出個紫檀木的盒子,如果輕雲在場,一定會認出這是她家的東西,裡面不但有這幾年攢下的銀票,還有幾件金銀首飾和一袋子金豆豆。
捧著兩樣東西回來,他鄭重其事的交給慕青岙,偷偷瞟了眼站在一旁的宋輕雲,見她微皺著眉頭,神情不悅,當即他的心就開始打退堂鼓,後悔把那個紫檀木盒子交出來。
慕青岙鐵著臉將紫檀木盒子交給輕雲,柔聲說道,“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差池。”
宋輕雲檢查了一遍後,搖搖頭,目光復雜的看看劉喜貴。
慕青岙示意素衣開啟另一個盒子,素衣在手上掂了掂,拔出劍朝包裹上用力一劃,直達包袱的最裡層,露出一個明黃盒子。
明黃顏色的確是皇家才能用的顏色,百姓家裡若出現這種顏色,勢必會引來殺身之禍。
慕青岙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劉喜貴,慢慢開啟長條狀的盒子,裡面靜靜躺著一個卷軸。
宋輕雲好奇的伸長脖子,以前都是在電視裡見過這種東西,不過在她眼裡,這道聖旨的包裝極其簡陋,甚至有點醜,上面還有幾個明顯的髒手印。
不會是山寨的吧?
宋輕雲心裡這樣想著,眼裡就更加好奇裡面都寫了些什麼,結果慕青岙連開啟的心思都沒有。
“劉喜貴,你是從哪裡弄來聖旨的?”慕青岙聲音凜冽如寒霜,鄉民們也是好奇的看著劉喜貴。
眾目睽睽之下,劉喜貴缺了方才牛逼哄哄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