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俊心情複雜的說道,“夫人,素衣姑娘值得更好的男人去疼她。”
宋輕雲詫異的看看他,“啥意思?”
程俊低著頭,無措的搓著手指,“我殺了人,沒有資格喜歡素衣姑娘了。”
“這話誰跟你說的?素衣親口說的?”
程俊苦笑,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女孩子怎麼會喜歡一個殺人犯?再說自己家現在這種情況,哪個姑娘願意跟他一起吃苦受罪?
宋輕雲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道,“程俊啊程俊,我沒想到你還是個縮頭烏龜,素衣她殺人如麻,照你的歪理,她更不應該得到幸福才對。”
程俊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現在只想多賺些銀子安頓好老孃,對素衣姑娘不敢再報非分之想,自然不能做出令她誤會的事,這樣對她是不公平的。”
輕雲沒想到看上去大大咧咧的程俊還有如此細膩的一面,確實如他所說,他家裡有個生病的老孃,還有個不著調的大哥,現在哪還有心思想著兒女情長,而這恰恰說明他是個認真負責,值得託付終生的好男人。
“程俊,給你半天假,去家裡把你老孃接來,暫時跟郭媽媽擠一擠,等把東廂房蓋起來就有地方住了。”
程俊對輕雲的話感激不盡,這些日子他一直惦記著頭腦不清醒的老孃,不過不能住在這裡,如果被他大哥知道,指不定又給宋輕雲惹出什麼亂子來。
郭媽媽從暖閣出來,就看到素衣直愣愣的站在那裡,她剛要問她話,結果素衣跟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這丫頭,怎麼古里古怪的。”
程俊跟輕雲確定好怎麼修繕工坊後,就去找泥水匠來家裡測量,用兩天時間就把石料和木頭都拉了回來,五天後工坊建成,比原來的要更敞亮,佈局也合理。
這期間,宋玉和素衣各忙各的,回來之後都向宋輕雲報備,宋玉說,在縣城裡有好幾處偶遇劉喜才,兩人還在福滿樓喝過一頓酒。
至於素衣,就是個鋸了嘴的悶葫蘆,能用一句話表達清楚,就絕不多說一個字,宋輕雲心裡清楚,這是靖王爺調教出來的,跟她主子一個德性。
家裡又多了三個人,就是華嬸子的孃家侄女和她的女兒,小名苦菜花。
華嬸子的侄女三十出頭,是個極老實樸素的人,輕雲問啥就答啥,不多言多語,眼睛也不隨意亂飄,連同她的女兒一樣,對宋輕雲畢恭畢敬,雖有些靦腆羞澀,但是舉止言談都有禮數。
“夫人,錦娘做的一手好針線活兒,在婆家時就靠給人縫補衣裳,或者坐一些繡活兒拿到城裡賣,在城裡也有些名聲的。”
“是嗎?”輕雲打量著她,錦娘紅著臉說道,“是郭媽媽過獎了。”
是不是誇獎輕雲心裡有數,錦娘雖然穿著補丁摞補丁的衣服,可是每塊補丁的針腳都均勻細密,有的地方還巧妙的繡上一朵花掩蓋破洞,如果沒有一雙巧手,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正好我這裡有些布料,就麻煩錦娘給家裡一人做一套春裝,樣式簡單大方就好,怎麼樣?”
錦娘驚喜的抬起頭來,這麼說宋輕雲是準備留下她,可是相沒相中女兒,她心裡沒底,只高興了片刻,就變得落寞起來。
宋輕雲看在眼裡,就把目光投向一旁筆直站著的苦菜花。
“名字誰給起的?”
小丫頭輕聲答道,“是我娘。”
“你覺得自己的命苦嗎?”宋輕雲問道。
“不,有娘在就不覺得苦。”
“你都會做什麼?”
“洗衣做飯砍柴,繡花和打絡子也會一點,但是沒有我娘做得好。”小丫頭羞赧說道。
“好,既然你離不開你娘,就一起留下來,不過我得給你改個名字,叫阿福吧!”
苦菜花臉上的表情跟她娘一樣,都是驚喜萬分。只見她機靈的跪在地上,目光灼灼的看著輕雲說道,“我娘說,如果夫人肯收留我們,就一輩子好好服侍夫人,阿福的名字很好聽,阿福一定會給夫人帶來福氣,只要夫人吩咐的,阿福一定會辦到。”
“呦,瞧著小嘴甜的,感情剛才老老實實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吧?”
眾人哈哈大笑,阿福的小臉頓時變的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躲起來,目光撞上豆寶好奇的小臉,她又緊張的直冒汗,整個人都不好了。
家裡人多了之後,開銷就大,醬肉鋪子好久沒有開張,這些日子只有出沒有進項,宋輕雲感到壓力很大。
張氏養好傷回來,還是帶著虎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