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你還願意讓你弟弟留在豆寶身邊嗎?”
阿霖含著眼淚,又給宋輕雲磕了三個響頭,“夫人,我不後悔,阿芸留在村裡沒有活路,他跟著豆寶少爺,能長見識也能學到有用的東西,這對他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宋輕雲一把將阿霖摟在懷裡,心疼的說道,“阿霖,你知道嗎?你和虎娃一樣,都是懂事乖巧的孩子,你不應該留在這裡,答應我好不好?一定要好好長大,我的田莊和工坊需要你幫著管理,你不要讓我失望,好不好?”
阿霖愣住,他驚訝的抬起頭來看著宋輕雲,“真的嗎?夫人願意讓我在工坊裡做活?”
宋輕雲被他的樣子逗笑,“這樣吧,從現在開始,你就去工坊裡,做什麼讓程俊安排,以後放鴨子的事情,暫時交給阿芸去做吧。”
阿霖終於相信宋輕雲說的是真的,他侷促的抓著褲腿,眼神熱烈的看著宋輕雲,高高的揚起小腦袋,“夫人,我會好好幹的,長大像程管事那樣,做個有用的人。”
宋輕雲欣慰的點頭。
陰差陽錯的,竟然把兩個孩子的未來給安排好了,這大概就是否極泰來吧。
劉王氏家裡,喝了藥蒙著大被睡了一覺,劉王氏的傷風竟然好了。
她去大兒子的屋子看看,劉長林不知道從哪裡喝的醉醺醺,橫躺在炕上,渾身都是泥巴,整間屋子臭的跟豬圈一樣。
“兒子啊,你吃飯了嗎?”到底是自己的心頭肉,劉王氏捨不得打一下,罵一下,搖搖劉長林的胳膊,發現他睡的跟死豬一樣,老太太就去了廚房,從掛在房樑上的一個籮筐裡取出一碗白麵,給劉長林烙了三張金黃酥脆的野菜餅。
“兒子,娘給你做好飯了,你快起來吃,一會兒那兩個小混蛋就該回來了。”
劉長林煩躁的推開老太婆,翻了個身,嘴裡喃喃罵著難聽的話。
劉王氏氣得揚手要打,怎奈下不去手,就找個盆將餅扣上,等劉長林醒了,自然會吃。
她有要緊事要做,昨兒去劉喜貴家,他家的雞鴨豬連個影兒都沒看到,這些畜生被誰趕走了?
另外有件事她想不明白,李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好端端的就不見了?
李氏失蹤的那天,劉王氏影影乎乎的好像看到過她,那時候她家裡的雞鴨豬可都好好的養在圈裡。
去年劉喜才死了之後,李氏沒少在她面前嘚瑟,這才幾天功夫就輪到短命的劉喜貴,劉王氏在家裡拍手大笑,笑李氏從此跟她一樣,是個寡婦。
可是,一個寡婦,怎麼會突然間憑空消失?
劉王氏趁著大家都去地裡幹活,挨家挨戶檢查他們的牲口圈,到劉喜才家後,他家大門緊閉,壓根就看不到裡面有沒有雞鴨豬這些畜生。
蹲在門口的劉王氏想了個損招,她趴在門縫學雞叫,很快院子裡也傳來幾聲附和,頓時老太婆的臉上就掛著得意的笑容。
她記得前些日子素衣大鬧劉喜才家,把所有的畜生都給殺的乾乾淨淨,現在院子裡傳來雞叫,肯定不是劉喜才為了配合她,自己學雞叫的。
劉王氏嘿嘿笑了兩聲,拍拍屁股上的土,大搖大擺的回了家,發現兒子站在院子裡,嘴上吃的油光錚亮,老太婆心裡高興。
“兒子,今兒哪也別去了,等晌午去劉喜才家喝好酒。”
這一年劉長林用酒精麻痺自己,腦子早就不好使了。
他目光呆滯的瞪著自己的老孃,聽到有好酒喝,眼珠子才轉一轉。
見他這樣,劉王氏心疼的直掉眼淚,“兒子,回屋再睡會兒,等他家做好飯,咱們就去。”
劉喜才家,夏珍珠一大早就被劉喜才趕到山上幹活,繁重的農活累的她腰都直不起來,他家明明有短工種地,還要強迫她也跟著到地裡拔草,氣得夏明珠把地裡的雜草當做劉喜才,狠狠地拔下來,然後再用力跺上幾腳踩得稀巴爛才解恨。
眼見著快晌午了,於氏派人來喊她回家做飯。
比起在日頭低下拔草,還是在家裡做飯舒服。夏珍珠趕緊拍拍身上的土往山下走,路過劉王氏家門口,老太婆堵住她的路,陰森森的笑著。
“看啥?”夏珍珠惱火的白了眼劉王氏,想從她身邊繞過去。
“珍珠,今兒中午你家吃啥?”
“關你啥事?”
“燉只雞,今兒適合吃雞,你跟劉喜才說一聲,聽到沒有?”
夏珍珠就跟看瘋子一樣盯著劉王氏冷笑,“老太婆,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