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王氏嘚瑟的看著吃驚的宋輕雲,見她回身坐了下來,老太婆誇張的抿著嘴唇,“說了半天話,嗓子都要冒煙了。”
宋輕雲冷哼,對阿福使了個眼色,很快阿福端著茶壺進來。
劉王氏嘬了一口茶湯,大驚小怪道,“怎麼不是龍井茶,我在劉喜才家喝的可是龍井。”
“願意喝就喝,不喝就請回吧!”
宋輕雲失去耐性,這幾日宋玉也在查劉喜才家羊圈那個地洞,不知道劉喜才是不是發覺什麼,這些天一直讓人住在窩棚裡,所以宋玉根本沒有機會接近。
宋輕雲這才起了心思,坐下來陪著劉王氏。
劉王氏黑著臉,她早該知道宋輕雲是個狠心的丫頭,都到這裡了當然不能走,她沒好氣的做最後掙扎,“不給好茶,果子總該給一碟,我還沒吃飯呢。”
於是阿福又端上一盤花生酥,才堪堪的堵上劉王氏牢騷滿腹的嘴巴。
“我那天跟著去劉喜才家,那劉長旭病的不省人事,劉喜才的老婆除了會哭,啥也不會做,還是我幫忙給劉長旭脫了身上的衣服,你猜怎麼著?”
劉王氏故弄玄虛的眨眨眼睛,等著宋輕雲接她話茬,宋輕雲不為所動,低著頭慢慢飲茶。
“你這丫頭,從前就是個嘴笨的,現在還是一腳踢不出個屁來。”
宋輕雲扔過來一記冷的似霜的眼刀子,劉王氏才有所收斂。
“劉長旭中衣上有血跡,斑斑點點的,當時於氏就嚇昏過去,我伸手一摸,發現他身上一點傷都沒有,你說那血是哪來的?”
這下宋輕雲搭話了,“哪來的?”
劉王氏雙手一攤,“不知道。”
宋輕雲眨了眨眼,心想那日早上豆寶被偷襲,當天劉長旭就病了,會不會有啥關聯?
“你不是說他家裡有地洞嗎?”
“對,發現他身上有血,劉喜才就把我趕了出去,我不甘心,就趁亂鑽進他家柴火棚,想順便偷只雞回去。”
說到這裡劉王氏的臉上掛著得意的笑,似乎對自己的“壯舉”很滿意。
“我發現棚裡有剛下的雞蛋,就想過去撿,結果一腳踩空,他家放柴火的地方露出一個大洞。”
宋輕雲心裡“咯噔”一下,那日宋玉跟蹤劉長旭,他在羊圈不見了,會不會那個地洞的另一個出口,就是劉喜才家?
“大娘,你偷雞沒被劉喜才發現?”
事關重大,宋輕雲故意弱化地洞的存在,把話題轉移開。
果然劉王氏對自己成功偷走他家雞這件事更有興趣,這種佔了便宜無人訴說的快感終於釋放出來,宋輕雲頗有眼力見的奉承她幾句,哄的劉王氏心花怒放,臨走時,宋輕雲給她拿了幾個細面餑餑,囑咐她千萬別跟人說偷雞時遇到的事,很有可能激怒劉喜才。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劉王氏前腳離開,阿霖滿頭大汗的跑回來,跟宋輕雲報告,清遠府溫掌櫃來了。
工坊的空地上堆放著五十斤腐臭的滷味,溫掌櫃愁眉苦臉的蹲在一邊。
“又被調包了?”宋輕雲進來,驚訝問道。
“是!”溫掌櫃有氣無力的答道。
“宋夫人,這次和上次的情況不同,這些都是食客們找回來的,他們說從我店裡買回去,半天功夫就變臭了,你說,這怎麼可能呢?”
這兩天慕青岙帶著江決在外忙別的事,他答應過輕雲不插手,就真的說到做到,所以處理眼前的事,宋輕雲有種力不從心的發覺。
是這個時代不發達的訊息交流阻礙了她。
她目光看向一旁的程俊,程俊馬上點頭,對溫掌櫃說道,“溫掌櫃有懷疑的地方嗎?”
“所有來換貨的人都值得懷疑啊,滷味在我那裡存放四五天都沒變壞,怎麼一到他們手裡馬上就腐爛?”
“你想的沒錯,但是溫掌櫃對自己賣的宋記滷味瞭解多少?”
“這個……”
溫掌櫃被問住,他還真沒有細研究過宋記滷味,清遠府他一家獨大,還不是因為財大氣粗,聽說宋記滷味十分受歡迎,就壟斷整個清遠府市場,沒有任何調查就倉促開了鋪子。
滷味被調包,只發生在他一人身上,縣城的福滿樓就沒有這種現象,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溫掌櫃瞪著大眼珠子,一臉懵逼,不要問他好嗎?
“因為溫掌櫃,你的親哥哥,在朝中當官。”
“是啊,我哥在戶部,他是他,我是我,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