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都惡夢不斷的宋輕雲,醒來時發現懷了抱著一個軟枕,她在夢裡看到豆寶,以為孩子就在自己懷中,才沒哭的那般傷心。
她低頭聞了聞軟枕,有股淡淡的檀香味哦,應該是從來沒用過,整個隊伍裡能享受這種待遇的,也只有靖王爺,難道是他塞給自己的?
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慕青岙扶著滿身是血的江決進來,嚇的她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扯到頭上的傷口,疼的她輕輕“嘶”了一下。
慕青岙的眼神飄過來,擔憂的看著她。
宋輕雲哪顧得上自己的傷口,指著昏迷不醒的江決問道,“……江,江大人怎麼了?誰把他打成這樣?”
話音剛落,劉延平就揹著藥箱進來,緊接著又有幾人抬著熱水進來。
“宋小姐請多包涵,別的帳篷裡沒有爐子,江決又失血過多,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劉延平對她鞠了一躬,身後的男人們利索的扯起一塊黑布,將宋輕雲隔開,不讓她看到血腥場面。
不用看也知道他傷的很重,帳篷裡瀰漫著血腥味,突然一隻白皙的手從黑布外伸進來,往宋輕雲的懷裡扔了一塊素白絲絹帕子。
宋輕雲抬頭,正對上慕青岙清冷的眼睛,眉眼間帶著一絲溫柔,“捂上。”
她機械的照做,心裡卻不以為然,她的工坊裡每天充斥著這種血腥味,別說看傷口,就是讓她看死人都無所謂。
很快江決的傷口被處理好,透過他們低低的交談,輕雲得知江決被人偷襲。
昨天晚上他沒在這裡嗎?
宋輕雲心裡有了番計較,江決是護送她回家的,半路遇襲,恐怕跟自己脫不了干係。
等人都退下後,宋輕雲咳了咳嗓子,很快黑布上端冒出慕青岙英俊的臉。
“那個……我想問,江大人是不是因為我才受的傷?”
“跟你沒關係,最近胡人鬧得兇,即使在深山裡也擋不住亡命之徒的襲擊。”
“你沒有誆騙我?”宋輕雲不確定的問道。
“當然,我沒有理由騙你,不過延平說你的腳傷很嚴重,要每天放血,而江決又受了傷,這段時間你必須跟我走,明白嗎?”
“我沒有那麼嬌氣。”
她兒子現在生死未卜,她能安心留下來?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就不會把豆寶一個人丟在荒無人煙的邊塞,昨夜的夢已經讓她身心俱疲,傷心欲絕。
慕青岙似乎看穿輕雲的心思,他挑了挑眉說道,“我已經派人去尋找豆寶,你一個婦道人家,還是少在外面走動。”
“你是在歧視我嗎?”宋輕雲不滿的皺著眉頭,他是不是說話太隨意了?並且還是個大男子主義,語氣裡有嘲諷她的意思。
“不,並不是,我只是為你好。”
撂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後,慕青岙出去,很快就有人過來給她送吃的,麵條加牛肉。
不過慕青岙再也沒進帳篷看望她,倒是劉延平來的勤,給她的腳上扎針,放出很多的黑血,塗上藥膏後,很快腳趾頭就不那麼冰冷刺骨。
這期間輕雲向他打聽客棧的事,得知素衣也沒了蹤影,頓時方寸大亂,惶惶不安起來。
“夫人,有個叫趙明珠的,你認識吧?”劉延平見她面露陰鬱之色,就順手在她的穴位上紮了一針,疏通鬱結。
“認識,她燒死了?”
“沒有,王爺去客棧沒找到人,倒是把她給救了,是她一口咬定汪小姐害得你。”
“呵呵!”輕雲冷笑,死丫頭到是有點良心。
“她說的沒錯,就是汪賤人搞的鬼,只要我一天不死,我就不會讓她好過。”此時宋輕雲咬牙切齒的模樣實在猙獰,恨不得對汪書棋碎屍萬段才能解恨。
劉延平咋舌,女人瘋狂起來果然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劉大人提她作甚?”生了會兒悶氣,宋輕雲回過神沉聲問道。
“王爺見她可憐,派人把她送到蜀地,將來夫人入府,也好有個照應。”
聽到這話,宋輕雲的臉冷得就跟掛了一層銀霜,劉延平抖了抖腿,諂笑道,“更重要的是,汪小姐手握聖旨,王爺不得不也將她安排到蜀地王府暫住,聽聞汪小姐與趙明珠還是舊相識,這下就解了王爺的後顧之憂,不用擔心汪小姐人地生疏而思鄉。”
宋輕雲瞬間瞪大眼睛,陰霾了好久的心情被突如其來的喜事打破,笑的眉眼間盡是快意。
“難得你們王爺如此善解人意,請你轉告你家王爺,叫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