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到底怎麼了?
宋輕雲俯下身子,靠近銅鏡後恍然大悟,自己露出來的脖子和一段鎖骨上,密密麻麻布滿著紅色印子。
昨晚上慕青岙送給她的禮物,她因為太過於緊張,後來昏倒在慕青岙懷裡,對這些一概不知。
瞬間,她的臉紅的比阿福更甚,“快,快把大氅拿過來給我披著,早上太冷了。”
“夫人?你確定?”阿福窘迫的看著她。
“不,不行,阿福你快想個辦法,要是穿大氅出去,我一定會成為全村最靚的崽,要低調,低調。”
她碎碎唸的拿起粉撲往那些紅印子上蓋,別說還挺管用。
最後她撲了一層厚厚的粉,又從錦孃的笸籮裡發出一條做裙子剩下的布條,裁吧裁吧做成一條長長的絲巾繞在脖子上,用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結尾,看的錦娘母女是目瞪口呆。
“夫人,你真是太漂亮了。”錦娘由衷的讚歎道。
最關鍵的是,夫人脖子上的絲巾簡直就是點睛之筆,將她的脖子襯托的更加修長。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錦娘解開心結之後,一門心思在女紅上要有所造詣,所以央求著輕雲,白天有時間時,能不能給她畫些花樣子。
宋輕雲答應她忙完工坊的事情就回來畫花樣子,去孫老夫人那裡請過安之後,輕雲帶著素衣阿福,來到工坊。
阿霖沒有來。
宋輕雲皺著眉頭,對素衣吩咐道,“去他家裡看看,今早阿芸是不是去趕鴨子了?”
素衣領命下去,輕雲就在房間裡看賬本,京城福滿樓的滷味供不應求,所以工坊這幾天都在趕那邊的訂單,大家忙的晌飯都顧不上吃,輕雲就讓程俊沒人給漲了三十個銅板,這樣一個月下來,能往家裡拿六兩銀子,簡直趕上縣城裡普通掌櫃的月收入,大家的乾的熱火朝天,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
關於宋記滷味的防偽標識,宋輕雲不沒有告訴太多人,候掌櫃擔心知道的人太多,會有一些居心叵測者照葫蘆畫瓢,依舊在上面做文章,保證不了整個市場的穩定。
她提議成立一個巡查小組,每個月不定期抽查底下經銷商鋪有沒有按照協議來售賣,這樣既能保證宋記的名號,也能做長遠打算。
候掌櫃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做了十幾年掌櫃,從來沒想過這種督導機制。
很快從宋記肉鋪裡抽調出幾個心腹,每天奔波不同地方“微服私訪”,還真被候掌櫃說中了,有幾家發現滷味的秘密後,選用一些劣質病死豬肉自己加工,摻雜在宋記滷味當中賣給老百姓。
宋輕雲當即收回他們的經銷權利,那幾家商戶不滿,竟然把狀紙告到徐縣令那裡。
徐縣令現在把自己能成為宋輕雲“靠山”這件事,做到了滴水不露的程度。他一刻不敢耽誤把還熱乎的狀紙送到慕青岙手裡,然後捏起食指跟中指,目光灼灼的對天發誓,一定要嚴懲這幾個混賬王八蛋,還裕縣“乾淨”的商業環境。
沒過幾天那幾家商鋪被徐縣令找各種名頭百般刁難,查出來的問題罄竹難書,到最後發展成奸商典範,被拉到菜市口當反面教材批鬥了一整天。
等了很久素衣才把阿霖給“拎”了過來,小子兩天掛著兩行淚,看到宋輕雲後驚慌的垂著腦袋,恨不得鑽進土裡躲一躲。
“你怎麼回事?今天沒來工坊上工?”
宋輕雲並不會因為他只有七歲就網開一面,食指指尖有節奏的磕著桌子邊緣,把阿霖從頭到尾打量一遍。
“昨兒回去你奶奶是不是揍你兄弟兩人了?”
阿霖委屈的吸吸鼻子,沉默的跟村頭那隻倔強的老牛一樣。
“說實話,不說我直接去你家問你奶去。”
阿霖驚慌的抬起頭,“是是打了,不疼!”
“拉倒吧,我又不是沒被你奶奶打過,你奶徒手能拎起滿滿兩桶水,手勁兒可大了,我現在還能想起來你奶打我胸口有多疼,骨頭都要斷了。”
她魂穿過來的時候,身上除了不可名狀的痛之外,胸口有個嚇人的“黑手印”,就跟被鐵砂掌拍過一樣,她當時沒死,估計是老天爺還沒計算好她哪天能魂穿過來。
阿霖慘白著臉,無助的看著她。
“你放心好了,我不是跟你追究你奶奶的責任。”
“昨天素衣打你奶奶,是她太沖動,但是具體情況你可能不太清楚……”
阿霖突然打斷輕雲的話,他吸吸鼻子,不讓眼淚衝出來。
“我知道為啥捱打,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