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的時候,輕雲才知道豆寶帶了只沒教養的鳥兒回來。
“鷯哥?”輕雲驚訝的看著身上沒有幾顆毛,病歪歪的鷯哥。
“娘,它叫鐵蛋。”
“哪來的?”輕雲用手拍了拍籠子,那隻鳥翻翻眼皮,躲在旮旯裡不吭氣。
“賣鳥的大叔送的。”
宋輕雲沒有懷疑,生病還脫毛的鳥兒的確不好賣,豆寶把它帶回來也算行善積德,畢竟是一條生命。
翌日清晨,朝霞滿天,風和日麗,宋輕雲早早起床,江家派來一位會梳妝的媽媽過來伺候她梳妝打扮,阿福在一旁仔細瞧著,心裡默默學著怎麼梳時下流行的髮髻。
衣服都是新做的,紫雲花緞織彩百花飛蝶錦衣,請十幾位繡娘用了三天時間趕製出來的,衣襬上的花朵和蝴蝶栩栩如生,襯得輕雲就如九天下凡的仙女,美不勝收。
本來是洪雅先生的壽宴,輕雲不想自己太過於招搖,可是江家認為這是向外面正式介紹輕雲身份的大好時機,不管宮裡頭怎麼反對,江家做足了面子讓輕雲幫著主持大局,說明人家內心早就承認她的地位,她就是未來的靖王妃。
頭天晚上,宋輕雲還向慕青岙訴苦,擔心明日自己出現在眾人面前,會有人朝她吐口水。
“不會的,能進來恭賀的人,我都篩選了好幾遍,不會有這種人進來給娘子氣受。”
“那外面的呢?”
台州城快被各地趕來的文人墨客給擠爆了,這些人中不乏有酸腐書生,專門撿貴族人中不守禮制的事情大肆渲染,然後扣上一頂道德帽子,以訛傳訛,把人往死裡埋汰。
三人成虎的事情,他們可沒少幹。
“我豈能堵住芸芸眾生的嘴巴?對於不相干的人,就當他們是空氣好了,跟他們一般見識,豈不是在跟自己慪氣?”
宋輕雲豁然開朗,她到底是被前世狂轟亂炸的宮鬥劇給嚇的,身正不怕影子斜,男人愛她疼她就夠了,別人都是羨慕嫉妒恨,她要做的,就是不遺餘力的氣死那些人。
首飾直接在淑妃娘娘沒有帶走的嫁妝裡拿了一套,綠寶石套裝,珠釵,耳環,鐲子和玉佩,宋輕雲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覺的像宮鬥劇裡穩操勝券的正房。
好在江夫人和兒媳婦們也是盛裝打扮,她一身華麗也不顯得突兀,就隨著江夫人去了前廳,那裡專門接待來賀喜的官員夫人和小姐們。
要學習的東西很多,郭媽媽腰傷好了很多,就一直陪在輕雲身後,悄悄告訴她一些大戶人家待人接物的規矩,好在她學習能力強,幾乎是一點就通,到顯得遊刃有餘。
貴人們聽說江夫人身邊美若天仙的女子是靖王爺未來王妃,一個個驚的目瞪口呆,早就把貴婦們該有的矜持和禮節忘的一乾二淨。
落座後,宋輕雲的耳朵裡不時傳來各種議論聲,全都跟她有關,無一例外的都覺得荒誕不經。
王爺的婚事,就算皇家不準備昭告全天下,但是居於訊息漩渦的眾貴婦們竟然一點風聲都不知道,這不是開玩笑嗎?
有人終於按捺不住,坐在江夫人上首的是來道賀的人中,丈夫品階最高的,好像是個什麼戶部侍郎的夫人,長的白白胖胖,看似討喜,實則口直心快,說話不留情面。
“江夫人,不知這位小姐是哪裡人氏啊?”侍郎夫人端起茶盞抿了口,眼睛緊盯著落落大方的宋輕雲。
宋輕雲暗自嘖了嘖舌,想知道的話直接問她就好了,拐彎抹角的一點也不利索,果然她不適合宮鬥劇,估計是半集就能死的正房。
礙於侍郎夫人身份高,江夫人掩面笑到,“輕雲是裕縣人,上個月從裕縣出發來臺州給洪雅先生做壽,大家沒有聽說過實屬正常。”
“裕縣?”
侍郎夫人皺著眉頭,回身詢問身邊的另一位貴婦。
“裕縣在什麼地方?”
貴婦笑道,“夫人都不清楚,我這足不出戶的就更不知道,也許是哪個山窩窩吧。”
嘲笑她是山溝裡來的?果然不論哪個朝代,骨子裡清高的,都瞧不起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人,好像他們吃的大米白麵是自己冒出來似的。
“呵呵呵,江夫人見笑了,說真的,我幾乎走遍整個大周朝,還真不知裕縣在哪裡,不過能嫁給王爺,想必也是當地的名門望族,不知宋小姐府上哪位在朝中做官?”
宋輕雲實在忍受不了這些婦人們的八卦之心,也不想為難江夫人替自己辯解,她站起身,亭亭玉立,目光灼灼。
“夫人